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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倆……一個太沒鬥志，一個太有鬥志了！」趙立一臉心煩地擺擺手，「行了快走吧，別給我添堵了。」

趙立表情凝重地轉身往辦公室走，以他對辰溪的瞭解，這孩子肯定不是說說就算了，他還得仔細想想之後要怎麼說服辰溪。

楊帆被自家教練的餘怒波及了，她一頭霧水地看著趙立的背影，聳了聳肩，之後快步追上辰溪，有些好奇地問：

「小師妹，你怎麼惹到教練了？」

「師姐。」辰溪笑了笑，隨後表情看起來有點苦惱，「是關於訓練計劃的事。」

「啊，是這樣……」楊帆想到之前辰溪堅持大獎賽賽前改配置的事，也替教練掬了一把同情淚，給辰溪當教練可真是一件考驗心臟的事。

出於對趙立的師生情，楊帆還是勸了勸辰溪：「辰溪，也不要每次賽前都弄得這麼驚險，你要考慮咱們教練已經是個不想經歷刺激的老年人了。」

辰溪忍不住笑出聲：「噗哈哈哈，教練才四十出頭，聽你這麼背後吐槽他，要來打你的！」

「嗨，沒事，你不說我不說，話傳不到他那裡去。」

「不過，話說回來，這次想要說服教練好像有點難度啊。」辰溪嘆了口氣。

「也是啊，我好久沒見他認真生氣了。」楊帆想了想，「所以，師妹你這次到底跟教練說了些什麼啊？」

「我打算在世青賽結束後開始練習四周跳。」

「哦……啊？？四周跳？！」楊帆大吃一驚，猛地轉頭看辰溪，「你說的是四周跳？！」

「啊，師姐，小點聲，大家都看過來了。」兩人此時正在穿過冰場的練習室，大家都被楊帆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辰溪尷尬地捂住了楊帆的嘴。

「呃，抱歉……」楊帆壓低聲音，繼續問：「你是認真的嗎？」

「是的，這是我認真思考很久後的決定。」

楊帆盯著辰溪片刻，她在少女的臉上只看到了認真和堅定，於是她沉默了片刻，說道：「……小師妹，讚美你的勇氣。」

「我算是知道教練為什麼生氣了，也不怪他，換我，我也覺得你是在亂來。不過，看起來，你確實是認真的……」

「我想，教練應該已經給你講過練習四周跳可能要付出的代價了吧。就算這樣，也還要堅持嗎？」

辰溪點點頭。

楊帆無奈地笑了笑：「認真說，我不贊同你這個選擇，練習四周跳意味著你要放棄原本穩紮穩打的一條路，選擇另一條幾乎沒人嘗試過、且風險極高的道路。」

「而且，你幾乎已經是無可置疑的下一個女單一姐了，這意味著你身上也繫著許多人的希望，所以，我相信大家都希望你走的是第一條路，透過提升藝術表現力一步步成為頂級女單。」

「還有，即使對於男單而言，開始練習四周跳之後的傷病率都太高了。」楊帆揉了揉眉頭，「你可能會早早就因為傷病退役了，這是所有人都不想看見的結果。」

「但是，師姐，這就是運動員的使命啊。」辰溪輕聲道，「我們不可能因為疑慮永遠駐足不前，競技運動始終是在向前發展的，每年都有許多運動員在創造新的世界記錄。」

「女單的四周跳時代遲早要來臨，那麼我們為什麼要等著別人的訓練經驗呢，這個時代也可以由華國人開啟。」

「……有時候，真是覺得你過分早慧了。」

辰溪微微笑了一下：「這或許也是我的優勢呢，所以我可以更加清晰地知道自己要幹什麼，我相信現在的教練組和醫療組的保障下可以讓我完成四周跳訓練——就算我失敗了，也一定可以留下許多寶貴的訓練經驗。」

「哪怕只走出一小步也比在原地停留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