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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旋覺得自己現在的表情肯定難看扭曲到了極點,因為她說話都帶著一股咬碎牙的力道,話更是連珠炮似的往外滾,「你想幹什麼?我走路礙著你了?還是又打算提醒我犯了哪條戒律?」
她死死盯著他,語氣近乎咬牙切齒,「唐遇禮,你一直往我跟前湊,煩不煩?!」
話落,胸口因為過激的情緒波動微微起伏著。
見他沒反應,周旋試圖用力掙開那隻手,反而被掐握地更緊,隱隱透出一股箍壓腕骨的痛感。
男人眉眼平靜,對她的歇斯底里也只有一句溫沉的詢問:「罵完了?」
周旋明顯愣了片刻,緊促的目光略微鬆緩地看著他,語氣依舊強硬,「這就算罵人了?你的素質未免太高。」
她頂多隻是在向他發脾氣,和罵人沒有半點關係。
她罵人的時候比這難聽百倍。
感覺到她緊繃的身體開始軟化,唐遇禮稍微放輕了手中力道,依舊虛握住那隻細弱的手腕,早在第一次他就發現了,她空有一副張牙舞爪的脾氣,身體卻纖瘦地難以適配這套個性的攻擊性,以至於每次大聲說話時,手臂都會不自覺地發抖。
像貓科動物裡最具反差感的兔猻。
譬如此刻,明明在跟他發火,指甲卻深陷掌心,扣出了一道道滲血的破口。
那抹血色刺激,令唐遇禮下意識朝周旋的肩膀看了過去,平整熨帖的衣料,擋住了他往深處看透的視線。
也如同一道介於理性和行為的隔膜,在他每每控制不住即將越界時,適時跳出來提醒他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他內心深處冒出很多合時宜但不被允許問出口的問題,你去哪兒,你去見了誰?為什麼不高興?
但這已經超出了唐遇禮的容忍底線,他只能允許自己的一言一行在可控範圍內變得奇怪。
所以才會在感知到周旋的異樣時,下意識拉住她,起到一個行為制止的作用,並不是因為他想拉住她。
現在,他該放手了。
唐遇禮鬆開手,盯著她燃著火光的雙眸,聲音低到彷彿透出一股若有似無的安撫,語氣聽起來卻半開玩笑,「你剛才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你要找人打架。」
「我剛才什麼樣子?」周旋明知故問。
即使他們不是能面對面和顏悅色進行溝通的關係,但反常的事情總會發生。
唐遇禮不該拉住她的,她現在確實有點想找他打架。
「眼眶瞪地很大,但眼珠形狀比平時小,面部肌肉在抽搐,就是生氣的樣子。」他說,「我看到,你瞪了我一眼。」
「所以呢?明知道我在生氣,拉我幹什麼,不怕被揍嗎?」她越來越看不懂他的行為,但依舊直勾勾凝視著唐遇禮,想要從他的表情或眼神裡挖出一點能夠輔助理解的情緒。
「你應該不會揍我。」他靜靜注視著她,幽暗眸光深不可測,「你說過你有點喜歡我,雖然只是外在意義上的喜歡,但我可以理解成你喜歡的是這張臉,或者是這具能讓你產生慾望的身體。」
周旋聞言仔細地上下打量了唐遇禮一番,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很難相信向來一本正經的人能說出這種話。
她看到他頓了下,喉結自然吞嚥著滑動一下,彷彿有句說不口的話被這個細微的肢體動作以暗示的方式代替了。
他沉聲說:「至少,現在不會。」
周旋是真的摸不準他想幹什麼,說這些話的目的又是什麼,或者從他拉住她那刻起,所發生的一切都不在她的預料中。
她被負面情緒堆積地燙呼呼的腦子,短暫地出現了一瞬空白。
莫名其妙的場景置換,周旋倏爾想起那次在民宿強吻他時,唐遇禮說出的第一句話和此刻她的表達如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