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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悠悠地說：「嗯，我的錯。」
簡一：「」
心虛。
吃完飯，晏凌白他們一家人也沒多呆，很快就回去了。
簡一回房間洗了個澡，算了算時間，晏凌白現在應該剛好到家，她撥了個影片電話過去。
影片很快接通。
晏凌白已經回了松南公館，襯衫釦子解了兩顆，露出一截線條冷薄的鎖骨，遛個球原本趴在他腿上，見到手機螢幕上出現簡一的臉，立刻躥起來就要去舔螢幕。
「乖一點。」晏凌白把手機拿遠了些，又拍了拍遛個球的頭。
遛個球哼唧了幾聲，倒是老實趴著不動了。
等手機那頭安靜下來，簡一才開口，乖乖認錯：「哥哥，對不起，我不該沒和你商量就把我們的事說出去，你生氣了嗎？」
少女穿著白色睡裙趴在床上，蓬鬆柔軟的捲髮服帖地落在身前，水汽氤氳過的圓眼濕漉漉地看過來。
晏凌白心都軟了，哪兒會捨得對她生氣，他溫和道：「不用道歉，沒生氣，就是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頓了下，他又笑著說：「不過我還挺高興的。」
簡一歪了下頭，莫名其妙地問：「高興？」
「嗯。」晏凌白懶洋洋道：「想不到一一對我佔有慾這麼強，不錯，哥哥很滿意，下次如果能直接公佈我們的關係，那就更好了。」
簡一：「」
她就知道這男人談戀愛之後的腦迴路和正常人不一樣。
「洗個澡睡覺吧。」她呵笑一聲：「夢裡什麼都有！」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等螢幕一黑，她繃著的臉瞬間瓦解，唇角上揚，雙眼亮晶晶的，心情放鬆地在床上滾了好幾圈，又摸過手機給晏凌白髮了個晚安的表情包。
咚咚咚——
門被敲響，許蓉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一一，媽媽可以進來嗎？」
簡一馬上摁滅手機，坐起身，喊了聲：「可以。」
許蓉端著杯牛奶進來，坐到床邊：「喝杯溫牛奶再睡覺吧。」
簡一點了點頭，接過牛奶小口小口地喝著。
母女倆之間一時無話，許蓉看著簡一，過了會兒，突然開口：「你和晏凌白關係很好？」
簡一動作頓住，手心裡倏地冒出了一層汗，不知道許蓉這是隨便問問，還是對吃飯時候發生的事產生了懷疑，過來試探她。
她抬眼看向許蓉，心裡有些沒底，沒說話。
可她不知道，她現在的目光防備又牴觸，像是遇到危險的小獸，豎起渾身的刺來保護自己，彷彿對面的人是一個隨時會傷害她的陌生人。
那不是女兒看向母親的眼神。
許蓉心中一痛，扯了下嘴角，努力揚起笑：「媽媽就是隨便問問，聽你林姨說，你高中的時候一直住在他那邊，你的身體也是他幫忙調理好的。」
簡一嗯了聲，又喝了口牛奶。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
等簡一把牛奶喝完，許蓉接過空杯子，站起身：「那你休息吧。」
走了幾步，許蓉腳步頓住，還是轉過身，輕聲詢問：「晏凌白對你好嗎？」
簡一點頭：「很好很好。」
「這樣啊。」許蓉笑了笑，抬起手想要摸摸簡一的臉，指尖在快碰到的時候，頓了下，轉而摸了摸她的頭髮。
「如果以後有人欺負你了，你可以來找爸爸媽媽，我們會一直在你身後。」
或許是不常說這樣煽情柔軟的話，許蓉的語氣有些僵硬，但卻很認真。
門被輕輕關上。
簡一吐了口氣，眼角慢慢耷拉下來，胸口像是被壓了塊石頭，有點堵得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