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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他摸摸簡一的頭,笑著說:「今天辛苦我們一一了。」
微啞的嗓音裡含著撩人入骨的溫柔和寵溺。
晏凌白以前也對她這麼說過話,但簡一今天莫名有些臉紅,她垂下眼,收拾好碗勺,沒應他回去休息的話,只低聲道:「你趕緊睡覺。」
晏凌白好脾氣地應了聲,順從地躺下去。
簡一把被子給他蓋好,又把臥室大燈關了,只留著一盞昏暗的小燈,起身端著碗勺出去了。
晏凌白目光一直追隨著簡一的背影,直到門輕輕掩上,外面明亮的光線被阻隔在外,他才緩緩閉上了眼,在藥效的作用下睡了過去。
簡一收拾好廚房,回房間洗了個澡,換了身寬鬆的長袖長褲,就重新回到了晏凌白的臥室。
她怕晏凌白晚上會再燒起來,準備在床邊守著他。
屋內暖氣充足,地上鋪著地毯,一點也不冷,簡一席地而坐,雙手交疊擱在床邊,下巴搭上去,安靜地看著晏凌白。
從他長而濃密的黑睫、高挺的鼻樑、殷紅的唇瓣,到微敞領口露出的冷白鎖骨男人實在長得太出眾,即便生著病,也有種脆弱的蠱惑感,誘著人沉淪。
不知看了多久,簡一漸漸趴在了床邊,睡了過去。
晏凌白夢到了他二十一歲時的事情。
一夜之間,晏頌江突發心臟病,昏迷不醒,醫院多次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華協股價跌落,內部動盪,那些老股東們露出了真面目,私下小動作不斷,準備奪權。
他的創業專案正在緊要關頭,原本在國外談合作,變故陡生,他不得不暫停回國,坐鎮華協。
林芙身體不好,期間暈過去好幾次,醒來後又繼續哭著守在晏頌江病床前,讓他一定要保住公司,保住晏家好幾代人的心血。
盛夏驕陽,他坐在醫院的椅子上,卻感覺冰冷無比,壓抑至極。
他沉默地坐了很久,從白天到晚上,又從夜色濃重到太陽初升。
那年的他心高氣傲,只想不靠家世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可最後他妥協了。
他放棄了創業,一心一意地回到華協,每天打起精神跟那些老狐狸鬥智鬥勇,醫院、公司兩頭跑。
他幾乎沒有時間休息,累了就靠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
最難的那段日子,他一週休息的時間,五根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生病時也一邊輸液一邊開會,甚至為了談下和銀行的合作,拖著病體,在酒桌上喝酒喝到吐,回到包廂面不改色地繼續喝,直到把合作談下來。
晏凌白皺著眉頭,彷彿在夢境裡又經歷一遍那段難熬的日子,額頭冒出冷汗,睡得不安穩。
簡一本來就睡得很輕,聽到動靜,立刻清醒過來,見晏凌白好像做噩夢了,起身坐到床邊,推了推他的肩膀:「哥哥,哥哥,醒一醒。」
晏凌白猝然驚醒,胸口劇烈起伏了幾下。
簡一拿著毛巾輕輕擦著他額頭的汗,放柔聲音:「做噩夢了?」
晏凌白視線緩緩移到簡一臉上,定了幾秒,徹底清醒過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你怎麼在這兒?」
簡一老實道:「我怕你半夜又燒起來,就一直守著沒走。」
晏凌白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了,他坐起身,摁了摁抽痛的額頭:「回房間休息。」
「不要。」簡一掙開他的手,給他擦了擦脖頸上的汗,見晏凌白又要皺眉,她先發制人:「我之前生病,你也陪了我一夜的,如果今天換做我病了,你會留我一個人嗎?」
晏凌白沒應聲。
簡一給他擦完汗,又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燒退了,放下心來,繼續把話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