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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界在陳木潮眼裡是垃圾,姜漾不算是極其特殊的個體,那他也是垃圾。
林昂笑了笑。
「他看你的眼神怎麼都算不上清白,意外因素需要排除和另算。」
「況且我說物慾太少,」他把空酒杯扔進水槽,「又沒說另一種。」
很不錯,林昂看人確實很準,陳木潮下眼瞼全紅,不說話,握住姜漾的後頸,把他狠狠按回去。
姜漾被嗆到,陳木潮按他的力度很足夠,呼吸的空間變得很少,他想咳嗽卻咳不出來,溫水順著唇角和臉頰往下,在驚嚇和疼痛中不小心咬了陳木潮一下。
當然不可能真的狠咬一口,只是齒骨的輕微失控,卻足以讓陳木潮再次小心眼地借題發揮。
「……我不是故意的。」姜漾含糊地說。
陳木潮「嗯」了一聲,掐他的力度卻更狠了些,好像無所謂姜漾是不是故意,一律當作故意罪論處。
………
………
窗和門都緊閉著,蒸汽與所有情緒全部擠在逼仄的一出。
姜漾喉嚨很疼,像是有針細密地戳著,淋浴間升騰起的水汽排擠氧氣,獲得新生之前所受苦難也只是一瞬間。
呼吸一滯,姜漾並非排斥,而是被刺激到做出的下意識生理反射。他往後退了一點,沒想要抽身,但陳木潮反應很大,掐著他臉頰兩側,另一隻手的手指封住他的嘴唇。
「嚥下去。」陳木潮說。
幾乎是命令。
姜漾仰視陳木潮,被他按著的喉結滾動,然後陳木潮冷冷笑了下。
「我早就告訴過你利弊了,」陳木潮放開他,將控制水溫的開關往右撥,水溫變低,說:「為什麼還是不開竅?」
其實陳木潮完全沒告訴他任何有利之處,只是殘忍地掀開事實的遮羞布,反覆提醒他和自己在一起沒有好處。
姜漾走神不起身,陳木潮把他從地上撈起來,姜漾趴在他因為高熱雙重刺激而暴出青筋的小臂上,抬手將淋浴噴頭關了。
「不開竅的難道只有我?」姜漾湊過去貼陳木潮的額頭。
「要是我不進來,你是不是打算把自己燒死?」額頭上一陣滾燙,姜漾移開一點,邊用嘴唇碰他邊說話。
「你要我放過你,說我不開竅,自己半推半就,難道就很堅定麼?」姜漾一邊與他做盡親密事,另一邊摸到他身上的繃帶。
陳木潮被失血和高熱弄得頭昏腦脹,精力只分出來聽姜漾說話,沒太注意他的動作,腰上一陣尖銳的疼痛,才發現姜漾趁著講話的時候轉移他的注意力,幫他把糊在身上的繃帶扯了下來。
可能只是為了讓陳木潮好受一點,姜漾問完話也沒有一定要獲得答案的樣子,嘴角往下,抿得很緊,用陳木潮原本圍在腰上的浴巾沾了水再擰到半乾,幫他擦拭身上的血跡。
除了腰上的口子,陳木潮身體其它各處還有些淤青和擦傷,姜漾用指尖去碰他肩膀上的一塊青紫色的淤血,細細摩挲了一會兒,猛然往下按。
陳木潮皺了皺眉,呼吸急促半口氣,沒阻止他。
「醫藥箱有沒有?」姜漾按著他的肩膀,面無表情地問。
「有,」陳木潮半闔著眼,認命地仰頭抵在牆上消化姜漾的怒火,「臥室矮櫃裡,第二個抽屜。」
姜漾鬆手轉身,陳木潮就在他後面不鹹不淡地開口:「站得穩嗎?」
「……」
人沒說話,但關門聲音很大,玻璃差點震碎。
重新幫陳木潮纏上乾淨的繃帶已經過十二點,他的狀態很不好,傷口果不其然發炎,紅腫嚴重,拜他讓傷口沾水的壯舉所賜。
陳木潮撐了太久,躺到床上時人已經有點失神,姜漾給他量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