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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木潮就在他跟前站著,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姜漾沒法不在意,看著他,嘴裡問出的卻是另一番話:「你嘴裡吃什麼呢。」
因為覺得「你怎麼在這」這種問法太傻,而且陳木潮明顯帶著低氣壓靠過來的,不知道是不是生他亂跑來柳里路的氣,還是別的什麼。
生氣說明在意,也沒什麼不好,但陳木潮陰陽怪氣是有點本事的,姜漾決定還是把話題岔開,縮減陳木潮發揮的空間。
陳木潮沒說話,又從口袋裡把剩下的那顆拿出來,粉色的,遞給姜漾。
撕糖果包裝紙這種事情就不用方庭再代勞。姜漾換了個姿勢握刀,騰出手指捏住塑膠紙袋,剛一用力,指縫中就傳來一陣刺痛。
「嘶——」姜漾皺了皺眉,剛想看清怎麼回事,就聽方庭又叫起來:「哥,你的手!」
無名指指側處被劃了一道很長的口子,從指腹到第二個關節,口子不深。
太久沒碰,還是生疏了,姜漾想著,血又淌下來一滴。
「我去買創可貼!」方庭狗腿得太明顯,殷勤沒人制止,他便跑遠了。
姜漾嘴角抽了抽,不放心地在他身後喊:「你小心點,別又跑回去了。」
「知道——」聲音已經很遠。
方庭比姜漾熟悉地形,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姜漾又看了幾眼,就聽陳木潮突然說:「附近有家藥店很近,沒關係。」
血受地心引力影響,一滴一滴落到地上,在淺色的沙石裡暈開圓形的殷紅,再被縫隙急速地吸收。
姜漾想起從前他劃破手時外婆對傷口的處理方式,沒來由地想試一試。
於是他張嘴,輕輕含住傷口的一邊,吮吸了兩下,手指抽出來時,嘴角無辜沾上一點。
並沒什麼用,姜漾猜測,或許是他這次的傷口太大,起不到什麼止痛的效果。畢竟外婆從前哄他都是用的這個方法,姜漾也確實覺得疼痛減輕,所以應該並不是騙他。
他抬頭,陳木潮正低著頭往下看。
看的是他,只不過眼神有點陰沉,姜漾沒有細想,起先當然是覺得陳木潮在看傻子,便解釋道:「聽說用嘴巴含一下就不會疼了,我外婆教我的。」
想了想,又沒忍住對陳木潮胡說八道,把手舉到陳木潮面前:「你要幫幫我嗎?」
又是陳木潮得狠下心才能拒絕掉的笑。
陳木潮不看了,表情越來越冷。
眼神從姜漾的手指轉到臉上,準確來說,姜漾眯了眯眼,細細觀察了幾秒,才發現他的眼珠微微轉動,定位比袁蓓開發的找人程式精準。
是他的嘴角。
陳木潮抬手接過姜漾沒開啟的那顆糖,撕開,捻著糖球塞進姜漾嘴裡。
力度算得上粗暴,但來時分明帶著目的,離去時分明帶著不捨。
如何得知呢,姜漾看著陳木潮的眼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些什麼。
陳木潮的手指又擦過他的嘴角,拇指指尖帶出一點血跡。他來得快去得也快,粉紅的糖球也變成藉口,糖漿化在唾液裡往下嚥,最後那點腥味都被陳木潮抹去了。
但那不是小意溫柔,絕對不是。
姜漾想起他們在床/上接近瘋狂時陳木潮的掌控欲和奪舍欲,以及緊握在他脖子上的那隻手,緩慢地,堅定地收緊,讓他氧氣盡失,得含著破碎的音節,咬著牙懇求他,一遍又一遍。
「陳木潮,陳木潮……」
陳木潮笑了,含著他的嘴唇,手上的力度沒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但還是心不在焉地問:「嗯?」
「鬆一鬆……我快被你掐死了。」
粗糙指尖的觸感還未完全離唇周的神經遠去,姜漾將手裡的刀握緊,再握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