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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長官們的嗅覺比狗還靈,就因為夫人沒有看完他的戲,謝幕的時候,市長沒有站在他身邊。
「誰知道呢?」他喝一口水,意興闌珊地:「也許是有軍情;也許是看厭我的戲了;也許……」
他不說下去了,一種等待主人垂憐的寵物感油然而生,這讓他極度厭煩,把杯水一口喝盡,放在窗臺上,他說:「夫人的心思,我們離得那麼遠,怎麼猜得出來?不要瞎琢磨,時間不早了,今天一天勞頓,你去休息吧,明天我再去芙蓉宮,看能不能見到她再說。」
第二天上午繼續配合媒體,主要是對即將開拍的電影《洪羊洞》的宣傳;下午吃過飯,一點多鐘的時候,幼成驅車前往芙蓉宮,等到五點,還只是等來昨天來傳話的副官。
「夫人讓嚴先生回去,今天沒時間對您接見。」
「明天呢,明天夫人有時間嗎?」
「夫人的時間安排有很大的機動性,明天抽不抽出空閒來,現在不好說。」
晚上劇場依然座無虛席,達官聞人滿座,這一次夫人連面都沒有露,全場最好的位置第六排第一號觸目地空出一個缺。
以幼成在梨園界的地位,大軸是毋庸置疑的。可是那一晚,戲都唱一半了,劇院經理臨時找到富大慶,先是遞上一支煙,為他對上火,沒說話先笑上來:「富經理,跟您打個招呼,今天咱這戲,演出順序恐怕得做個調整,市長太太特別喜歡京城秋老闆的《貴妃醉酒》,要求作為今晚的大軸……」
「什麼?放你孃的狗臭屁!」大慶火冒三丈,差點把點燃的香菸擲到劇院經理的臉上:「你知道你在說誰嗎?嚴老闆!嚴幼成老闆!這世界上居然有壓嚴老闆戲的人?你知道嚴老闆是誰請來的嗎?你知道嚴老闆為什麼拋開大把的金子不賺,免費來湊你他娘這個大雜燴拼盤?」
兩人話不投機,兩三回合後幾乎動起手來,幼成帶來的龍套琴師聽說了,奔過來幫忙,這是一次聯合演出,各個戲班的人都有,好些人湊過來瞧熱鬧,有人遮著嘴嘰裡咕嚕。
「什麼事啊?」
「諾,連升班的,不讓嚴老闆唱大軸,生氣了。」
「哎呦,這有什麼?非得他唱大軸啊!這不成戲霸了嗎?」
最後幼成親自走出來,劇院經理見了他,矮下一頭道:「是市長夫人的要求,我也是沒辦法,請嚴老闆成全。」
幼成聽了這話,沒有表現得很意外,他吩咐連升班幾個摩拳擦掌的兄弟退出一步,自己凝目一晌,和氣地說:「我明白,這不關你事。即然長官太太的要求,那就請秋老闆唱最後一折,我在他前面出場就是。」
他這麼大的角,一說就通。劇院經理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囁囁諾諾地表示感謝;大慶幾個不服,哭喪著臉好像受了極大的屈辱。
「只不過有一個要求。「幼成慢條斯理地補充:「這臨時調整,實在太倉促,又這麼一鬧,您看我這妝是來不及上了。您安排我壓軸,我聽您的吩咐,但只能就這麼清唱了。」
「喲,嚴老闆,這不大好吧,多少戲迷都是衝著您的《珠簾寨》來的!您這扮相,不上彩是我們南京戲迷的損失啊!」這劇院經理魚與熊掌兼想得,又是個鼻涕蟲一樣擦也擦不掉的人,跟在幼成後面不停地要求。
「你他孃的!「大慶又上火,兩個人架著他的胳膊都攔不住:「你知道戲迷們都是衝著嚴老闆來的,你還讓嚴老闆給別人壓軸?你這不是存心羞辱我們嗎?不唱了,我們不唱了,現在立刻不唱,他孃的,我們打道回府!」
「呦呦,這不行啊!」劇院經理快哭出來了,嚴幼成真要撂挑子不干他也經受不住,沒辦法了只好攀著幼成的耳朵:「嚴老闆,請您借一步說話。」
這一場風波的解決方案,是幼成穿一身藍綢長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