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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慶,對於顧倚清,你有什麼打算?」
大慶被問住了,直愣一會兒。
「我不知道。」
「先這樣吧……」大慶一邊走一邊說:「讓她平靜下來再說。您別看她平時吊兒郎當地,好像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其實是老牛嚼草,一切都放在肚子裡消化。我是怕她有點想不開……」
大慶對倚清動真情了,這對大慶來說是件好事,一個人動了情,才能品嘗做人的幸福。顧倚清雖然經歷曲折,不代表她不是個好女人。幼成這樣想著,並不去點破他,只道:「暫時就這麼著,你看她有什麼需要,告訴我,我很願意幫助她。」
「噯,我知道了。我問問她,一時半會兒大概沒什麼忙好幫,她現在思路正亂著呢。」
說話間兩人走到門外,快元宵了,明月一輪掛在無雲的夜空裡,圓鼓鼓像小孩吃飽飯的肚皮。大慶讓幼成留步,幼成說,月色不錯,天氣也不冷,我順便散散步。
於是一前一後走出小徑,大慶開啟車門,幼成望進去,之前倒是沒注意到,副駕駛淺灰色的皮椅上,有一處深深的印記,他走近了去瞧,大慶解釋道:「今天忙,來不及清理,待會兒回家我就擦掉它。這是她的牙齒血,她出門時候,不僅分文不能取走,還被他家傭人推下樓,牙齒都跌落留在陳家!」
這是怎樣一副景象?
大慶上車,幼成站在車邊,默默地替大慶把車門關上。
「老闆……」大慶捏住方向盤,牙齒咬緊了說道:「這陳家父子,不是人!是禽獸!」
就是禽獸,譬如豺狼,試想一頭豺狼被逼入絕境,不知道會茲出怎樣鋒利的長牙?幼成直覺頭頂生出一股寒氣,然而剛從翡翠飯館得勝而歸空落落心境卻是平定了些,他是挫折受慣了,事情進行的太順利,就像一口包子沒吃到餡,總覺得味道在後面等著他。
大慶想起來後怕,感慨地說:「婁小姐遇著了您,是上輩子積德。否則依著她家裡的意思,嫁給陳彥柏,她那樣清高的一個人,可怎麼活下去?」
「沒有否則……,人這一輩子。」幼成沉吟著,而後決絕說道:「回過頭來發現只有一條道,走下去就是了。」
這話有深意,特別配合著現下淺淡的月光,大慶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再沒有鬱塞胸臆的話說,發動汽車準備回家。
「大慶。」幼成尋思著大慶今天經歷太多,不該再嚇唬他,於是擇輕說道:「顧倚清這幾天需要你照顧,不過陳家一日不離開上海,我們一日不能放鬆警惕。特別這幾日,就怕事情起變化,破罐子破摔的話,我們這一番折騰算是白費了。你這方面,還得想點辦法。 」
大慶不是第一天跟他,他這麼一說心裡就明白了,道:「放心吧,老闆。蒙馬浪路上盯梢的人這幾日不會撤去。你白天說,能否買通陳家下人為我們通風報信,我記在心裡呢。等倚清情緒穩定些,我與她商量一下。」
汽車開走了,引擎和車輪聲消失在香樟樹從後,幼成在車道上站了一會兒,今天正月十一,十二是立春,吹面不寒楊柳風,他襯衫外套一件羊毛背心也不覺得冷, 他原是打算在深夜寂靜的馬路上散散步的,現在有些無所適從。
人們老說,人生如戲,他唱了這麼多年戲,總不能認同。不說別的,單說他和虹影這一樁婚姻,其無常多變,比起戲來,真是大巫見小巫。
這會兒虹影應該入睡了,在她那小房子一般的蘇州架子床上。然而此時他是多麼地想見她,若果能把她擁入懷裡,捉弄她,說幾句親暱的情話,他那些患得患失的不安定大概能失蹤一部分。
明天吧,明天她早上過來,在婁家和醫院資訊隔絕的情況下,她到這兒就像平常人上班上學一樣。
「幼成,我不想回去了,我想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