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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幼成姦汙女戲迷致死!」
「少女自盡,嚴幼成命案纏身!」
「夢巴黎目擊者見證,嚴幼成與美女戲迷三年情殤!」
打電話的房間是大伯的書房,書架上有一格專門用來放報紙,她一張張翻看,看得渾身發抖。
胡說八道,信口雌黃,這描述的是獸性大發的江洋大盜、色膽包天的拆白黨,不是心高氣傲、不同尋常的嚴幼成。
「嚴幼成離奇消失,天蟾舞臺年初三拜年大戲取消,連升班經理富大慶稱無可回應,或為畏罪潛逃&ot;
無罪之有,談什麼潛逃?麗芬說哪裡都找不到他,她想她們一定沒有找過那裡,那是一個屬於他自己的地方,不,自從那次之後,屬於他和她,他們兩個人的地方。
江風肆虐,茅草直愣愣吹起,她下了車,撥開蓋過身高的茅草,往江邊去,風吹起了她的紅圍巾,司機忽覺不妙,跑下車追上她道:「小姐,您不會是有什麼想不開吧?」
有什麼想不開的,她才沒有那麼傻,幼成也沒有那麼傻,他也許正站在前方那座斜上去的堤岸上,穿著他黑色的棉袍,對著滾滾的黃浦江,安靜地等著她。
「我只是到江邊看看」她舉目穿過茅草往前望,今天風大,天上雲層蓋地比棉被還厚,她前額的劉海隨著風往後跑,紅圍巾裹著她的長辮子,她一張臉細白純淨,精緻地像白瓷雕出來的一樣。
「那裡也許有個人在等我。「
好幾天沒有雨雪,地面凍得硬梆梆,跟她第一次來時不一樣,那時候地是泥濘的,以至於她回到了車上,還在問他,這一腳的泥該怎麼辦?
從堤岸上下來的時候,他時不時就過來扶她,她知道他是想擁抱她,他自從吻過她之後,真是恨不得時時刻刻把她抱在手上。
風很烈,茅草亂搖,有時刮到她的額頭上,她用手去擋,今早走得急,忘了帶手套,手指被茅草刮開了口子,她倒不覺得疼,三步並住兩步,她往茅草的盡頭,那一處斜上去的堤岸上一路小跑。
第八十章 連升班
北風怒吼,渾濁江水滾滾而過,厚厚的雲層沉降下來,對岸草木凋零的廣袤田野被壓制地動彈不得。
虹影在堤岸上停留了好長時間,不見人在,回頭望向來時的公路,也不見車來。
寒風吹得臉生疼,眼睛發澀,可若不是計程車司機爬上堤岸來催促她回城,她會繼續抱著希望等下去。
總覺得下一秒鐘,蜿蜒曲折的公路上,黑色的別克車即將出現。
「小姐,您都等了一個小時了,那人不會來了。這風有雪氣,弄不好就要下雪。趕緊回城吧,下起雪來,我這車長途可不好開?」
上了車,把北風關在車外面。司機問道:「接下去去哪裡?您包了一天,現在就回還早點。」
去哪裡?她呵著凍僵的雙手,此刻才發現自己對他所知甚少,除了這個用來透氣的地方,他家住何地?連升班在哪裡也不知道。
茅草在風裡搖曳,一隻不怕冷的江鷗略過茅草尖。
「師傅,您可知道連升班的地址?」
「知道,那可是這些天的熱門地點,記者,戲迷全往那裡湧,怎麼,您也要去湊熱鬧?」司機發動汽車,開出這西北風肆虐的曠野之地。
進入霞飛路的時候,擋風玻璃上彈落幾粒零星的雪珠,司機道:「看看,果然下雪了,不是我提醒,您今天困在黃浦江邊吃西北風。」
下雪是提醒對了,湊熱鬧的情報卻不準。辣斐德路的盡頭,光禿禿的巨樹樹幹下,「連升戲班」貼了春聯的雙扇黑門關的死緊,門前沒有人跡,只見枯葉鋪滿了門階,雪珠漸為密集,飛飛揚揚灑落在枯葉上。
司機也納悶,伸長脖頸往前:「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