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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學金?學校的?是錢嗎?獎勵囡囡的?學校怎麼給學生發錢?多少錢?」
「五百。」
「啊! 這麼多!這…這讀完高中也花不完…」李媽咂巴舌頭道。
李媽大字不識一個,算術卻挺快。一年學費只有一百,她還有兩年學上,車馬書費雜費都包括進去,還能富裕出一部分錢。
要知道,她母親見到的錢家彩禮單,林林總總也不過三千元。
是他!她一想便知。兩天前臨別,他反手拉住她的手說,如果單純是經濟的原因,這兩天會有轉機。
「希望能讓你讀上一段時間的書…」
千情萬緒湧上心頭,拿過母親手裡的信和支票,脊背挺直了,口氣繃繃硬,像石頭一樣:「媽,這學我非上不可。婚姻之事,等畢業後再談。」
連母親的臉色都不去看,虎虎生風地回到自己房間,坐在書桌前,把那張支票放在日光下看了又看,他說有辦法,果然就有辦法,他讓她牢籠似的生活有了光亮,前途並不是一片灰暗。
日光尤嫌不夠,把檯燈也開啟,支票被多重光照成了半透明,她趴在桌子上,一行一行細細地看,婁虹影、五百元、校董會,他怎麼神通如此廣大,居然透過校董會給她發錢,就是錢太多了,讓她如何能夠承擔?
說來慚愧,只有他幫她,她並沒有為他做過任何貢獻。反而在他們的關係上,一有困難,就撂挑子不幹。
「幼成&ot;她手指輕輕觸控支票:「你對我這麼好,我該怎麼還你呢?」
「談不上還不還…」她想起他那天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帶了淺笑,一力地安撫她,還說他欠她更多一些,因為不能幫她解決更大的麻煩。
鼻子發酸,這次是因為心裡很暖,暖得彷彿此時此刻就是春天。
春天可以回學校,他說只要他有空,等她放學,在學校附近等她見面。
等不及春天,最好現在、立刻馬上!她推桌而起,看見玻璃窗外廊簷下母親和李媽正在無聲交談。出不去啊,只有等他來找她,再想各種各樣的辦法。她又坐下,對著那張支票,且把它當作幼成,輕言細語對它講,幼成,要還你的,我用我的一輩子來還。
婁家這兩天不差錢。
三房一溜房子總共大大小小有二十五間,在大通銀行抵押,婁伯勤親自登門,陳厚圃出來見了個面,伯勤一力討好,幾次主動暗示兒女婚事,厚匍只是打哈哈不接這茬,不過很給面子,把信貸部主任叫進辦公室,說只要手續檔案合法齊全,他特批,抵押十萬塊錢。
十萬塊,雖說每月利息將近一千,已經足夠讓婁伯勤喜出望外。
回到家,從帳房裡取出兩千塊,讓雲珍拿去給淑婉,說,過年麼,手頭總要松泛些。
又說:「你交待三房,讓她們務必牽制住陳家。我看這門親事有點懸。我幾次提及,陳老爺都虛晃而過,他們大概是不急的,畢竟陳少爺這條件,全上海也難找出第二個來。你讓她們別再猶豫,情況並不樂觀,就說是我的意思,這門親一定要結,快點結,不能再拖延。」
到梅淑婉手上時,變成一千五。雲珍拿掉五百,以充私房之用。
一千五也讓淑婉為之一愣。
「拿著吧,你大哥做投資掙了錢,想著你們過年總要花錢。」
「二哥二嫂也有嗎?」淑婉問道。
「他們沒有,憑什麼管他們。他們不像你,從來不聽你大哥吩咐…」
說著便問起陳家親事,淑婉道:「學校給了虹兒五百元獎學金,這學恐怕是要上下去了…」
「那可不行!」雲珍一聽著急:「陳家婚事怎麼辦?這門親不能等!」
雲珍對於這門親事的熱心程度,讓淑婉暗自詫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