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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這…,這實在是有些出人意料啊。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您風華正茂,正是往上走的時候。是,您在這行已經做到了頂,可是時代在變化,您機會無窮無盡,拍電影、錄唱片、全國巡演、以後還有可能宣揚國粹,全世界巡演…」
「這些我都知道,你何必多說。」
「可是,您的這個決定,影響大了去了。說到底,您的聲名來自於戲迷的追捧。戲迷雖說可以煎熬,可經不起您老折騰。這不,剛出了這件事,您又去了趟南京。南京是那麼容易去的?您這不是沒有辦法才求到夫人那裡。別的不說,單單夫人,她扶您一把,您便使君有婦,這,這不是辜負她?棄前程不顧?」
幼成慍怒:「我又沒說明天就宣佈。」
大慶惶然看前路。
慍怒過後,討厭的無奈感席捲嚴幼成全身。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沒說現在,我需要時間。」他心下暗嘆,靠上椅背道:「還好,她也需要時間。」
這才現實一點,時間是一切的緩衝。問題是多長時間?十年八年敢情好,人家姑娘怎麼等?
再追問下去逼人太甚,看他的樣子實在疲憊,這些日子他經受地太多。
「??x?那麼,今晚您就興國路將就將就?」大慶轉換話題:「明天我讓他們收拾靜安寺那一套,就是房子比興國路的還小,環境比較嘈雜,不過也有個獨立的院落。」
「就這樣吧。」
「興國路」三字路牌就在前方,打個彎,轉入一條狹窄馬路,沒有一個人,沒有一輛車,死一般地寂靜,混沌世界似乎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大慶打算調節一下氣氛。
「老闆,您這一趟一切可還順利?沒遇著什麼麻煩事吧?」
所謂的麻煩事是什麼?幼成知道大慶舌根子發癢,他心裡不痛快,冷笑一聲道:「大慶,由不得別人誣陷我。就是你,也高估我的魅力。」
「不不不!」大慶連連否認:「誣陷您當然是不對的,您的魅力卻是無疑地。這不是我高估,是您廣大戲迷的認證,更有夫人的權威…」
提起「夫人」下意識謹慎,左右顧看:「噯…,怕什麼,這裡又沒有別人。提提夫夫…人又怎麼樣,她是喜歡你,我雖然只有幸見過她一次,而且還是匆匆而過,但是她回頭是看您的樣子,我永遠忘不了!」
「胡說什麼。」幼成打斷:「你這樣,是對夫人的不尊敬。」
「尊敬是尊敬的,不過實話實說。」大慶嘻嘻笑:「她是人老心不老。」
算不上老,應該說,芳華漸馳,風韻猶存。雖然這一次比兩年前見她豐腴不少,那一身長旗袍穿的還是搖曳生姿。可這些輪不上幼成來評判,大慶實在是放肆了,幼成漠然道:「你注意言辭。夫人是我們的貴人,幫過很多忙。這一次,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她。」
怎麼感謝,大慶腦子閃過很多想法,不敢往下說,因為雖然夜色無邊,後面的人聽了可能要揍他。
後面的人閉上眼睛養神。
這次不啻為一劫,他雖然嘴上不說,頗費心神,眼窩都凹下去了,鼻子越發高聳,
「大慶,我元宵去南京義演三天。」他忽然說道。
「啊?這麼突然?沒在計劃之內啊。演什麼?」
「珠簾寨。」
《珠簾寨》是唐末晉王李克用收太保的故事,有英才歸附的意思,大慶明白了,道:「是夫人的命令?」
「是我自己要求的。」幼成頭有些痛,眼睛閉著,眉頭擰起:「她讓我唱堂會,我說我不唱堂會的規矩不能破。但卻不能不報夫人知遇之恩。所以我應允,以後凡夫人組織的演出,就是遠在青海,第二天要我去,我一分錢不收,拎包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