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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再掩住她的嘴,他用一隻手拽著她的手臂,另一隻手得了空,仿若無處可去,輕輕地劃過了她的衣裳,他的眼睛,從沒一刻離開過她的臉上。
一路地凝重,一路地深不見底,她洗手洗平復了心,忐忑地無復過往。
低頭吧,迴避吧,她斜低了頭,粉色的衣領上,黑辮子伴著白膩的脖頸,她可不知道,那可比殷紅的臉蛋兒更讓人心發慌。
真想一頭紮下去,嗓子根已難受地發癢,可是他想想,他和她並不相熟啊,她就是一個怯生生來看過他一次戲的姑娘,走在街上撞見過一回,那夜把她送回去一回,當時還有別人在場。
萬一她心裡不是很情願,強迫人家他不是很在行。
被人強迫倒是經受過,十六歲那年正式登臺,只唱了一年戲,把他逼進門角落的女人北平城一集合大概有一個排。
他不喜歡被迫,當時沒名堂,難免要逢場作戲,與太太小姐們吃吃酒席,夜半三更回到家裡,看著鏡子裡自己的笑臉,忍不住要嘔一場。
他為什麼要忍受這賣笑女一般的勾當?
還好這種折磨並沒有持續太久,十七歲時,他頂師傅雲霄天的《定軍山》一炮而紅,從此約見他嚴幼成比約見大總統還難。
所以才有了小艷秋,張家姨太太,撲倒他不敢,明目張膽地引誘他,還有更多的,隱隱約約地要把自己獻給他。
都不如她,至少目下都不如她,目下他的面前只有她。女學生他接觸過一些,千姿百態,像鮮花朵朵,各有各的好。然而現在,這個節骨眼,她看著比她們所有人好,且好的還不太一樣。
具體好在什麼地方,他細細端詳,姿容是旖麗的,體態是曼妙的,面板細膩的像白瓷一樣,這些都是外在,他唱戲唱了著麼多年,見過多少人來人往,說到底,信奉的是一種感覺,感覺到了,情緒就到位,心底有一股衝動,欲蓋彌彰總是牽強。
幾次做勢,幾次剋制,最終靠陳麗芬幫忙,讓他說了兩句話,算是幫他從自我掙扎中分散了點注意力,可是她回過頭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珠兒向他望,望了兩眼,又急速往下撤,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在臉頰上撲騰。
這可怎麼得了?
已然這樣,只能這樣。他想起遊龍戲鳳裡的唱詞,他立即需要有人將他打發打發。
低下頭,再低下頭,他沉重的呼吸傳到她的耳朵裡,她耳朵根子紅的發燙。
「紅影,你是叫紅影嗎?我記得你,我打第一次在街上遇見你,就把你記在心裡了。」
他等她的回應,等到的只是她的戰慄,她的手腕在他的掌握中變得更加無力,他想試試她的腰,輕輕地搭上,慢慢地延展,他的神經又像琴絃似的拉扯了起來,他耳朵裡聽著呢,陳氏兄妹已經走了,外面一個人沒有,她好像失去了知覺,到現在還不拒絕他,腰肢在他的手上軟的像柳條一樣。
放大膽子,把嘴唇小心翼翼地擱到她的臉頰上,剛接觸,彷彿巨浪拍岸似地拍打在他身上,可是這巨浪也拍打到了她,她惶恐極了,左右開始躲避,來不及了,太晚,他是弓弦拉到了最高處,往不往下掉已經由不得自己。
她說:「他們走了,我也要走……」
他捏起她的下巴,把嘴巴湊上去。
「要矜持,不要聽之任之,不要靠近,不要單獨在一起…」 母親的話像響雷一般地在她頭腦裡迴蕩。
可是沒辦法,被他堵進這個方圓之地,配合著他,不敢輕舉妄動,現在反而由得他輕舉妄動,他摟了她,抱了她,在她耳邊說話,他現在甚至…
他在吻她!
她大吃一驚。
嘴唇靠著嘴唇,大膽的嚴幼成,正在撬她的門,門頂不住,他長驅直入,天啊,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