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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到踩一腳就能踏碎。
腦海里的身形可太眼熟了。
哦對了。
謝宛宛垂眸望著病床上插著管的男人。
就跟現在一樣,她想。
綠色的氧氣瓶裡咕嚕咕嚕冒著泡,一條長長的管道露在外面,連線著氧氣罩。
肺癌離開氧氣會如何?
腦子裡閃出這個問題時,手已經伸了出去,指尖碰到嘴上的塑膠片,上面覆著水汽,能聽到沉重賣力的呼吸聲。
他在努力呼吸,她卻輕易能讓他斷氣。
慢慢的掌心清涼,一同碰到了氧氣罩。
腦海里是黑色的,耳畔迴蕩著汙濁不堪的話。
緊接著她看到了,母親躺在雨夜裡血流成河的屍體——
「啪!」
一聲清脆的拍擊聲,面板火辣辣得疼,謝宛宛倏地清醒過來。
他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腕,指節分明的手宛如鑲嵌在了上面,指縫處露出她雪白的肌膚。
她重新開始呼吸。
謝宛宛抬眸,眼底恢復了一些光澤。
冷澀的煙味兒混在他身上的香水裡,飄了過來,驅散腦海的陰霾。
唐舒慢慢松下手勁,如往常般把她的手牽進大衣口袋裡:「小手又這麼涼,來例假了?」
這天,他告訴她:
善與惡僅在一念間。
第三十八章
謝宛宛就這麼直直地望著他,心中有說不出的感覺,須臾的慌張,片刻的害怕,以及持續到現在的後悔。
憤恨在鏡花水月中將人引入歧途。
幸好她被人拉回來了。
她失語了,一聲不響地站在唐舒身側,任由他將謝漢林安排到了別處的單人病房。從主治醫生到臨時護工他一一安排地有條不紊,只是全程都沒放開兜裡的手。
中途,她掙扎過想要抽出來,每次都被攥回去,彷彿帶了副智慧手銬,多次無果,到最後索性就隨他牽著。
唐舒也不急著與她說話,兩人並肩在門口站著,目送穿著護工制服的人將謝漢林的床位推出病房。
等到人都走了,周圍恢復平靜。他才放開她的手,輕聲說:「警察負責把謝淮安全送回家,你養父這兒以後有護工看著,不用你親自來。你呢?回學校?」
謝宛宛不去看他的眼睛,視線在他的下顎線滑過,點了點頭。
他說的是送學校,不是回家,也不是回他家。是開始嫌棄她了嗎。唐舒是位仁義君子,在親眼看到她的壞心思後,還是為她做了這些,想必是看在兩人這段時間的交情上。
謝宛宛把手收回來,反而變得更加不自在,扭了扭手腕,立刻放進自己的口袋裡,指尖的溫度逐漸變得冰涼:「多少錢,轉你。」
其實她身上確實有一筆小數目的存款,是偷賣謝漢林車的錢,還剩下三十萬。這錢她沒怎麼動過,現在謝漢林病了,怕是隻能便宜他了。
唐舒拿出手機看了眼,單手回訊息,面不改色地說:「不急,你欠我的還多著。」
她不顧他的意思,執意去要了收費單子,從手機銀行劃了三萬到他的卡里。
唐舒收到手機簡訊,淡淡地看她一眼,沒有動作。
從這麼多天的相處看來,他沒回應就是不高興。
這點他們兩個倒是挺相似的。
從病房到停車位,她一直走在前頭,腦袋亂糟糟的,想什麼都頭疼,連車門都與她作對。拉著車把手來來回回沒反應。
傍晚五點多,夜色降臨,醫院裡人少了,有住院的病人到樓下散步,路過她時會不經意瞧她一眼。
她正在與自己鬥氣,臉色不會好到哪去,誰看她,就撇過去,那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