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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謠無奈地嘆了口氣，問：「洛總，您能不能笑笑？」
洛知南看她一眼，沉寂片刻，才眸色極沉地彎了彎唇。
「不要假笑！」簡謠放下相機，「你就想想最近讓你開心的事，發自肺腑的笑一個。」
洛知南聲線微涼：「最近都沒什麼值得開心的事。」
簡謠輕呵一聲：「那建議您預約一下心理醫生。像您這種情況，估計得吃藥了。」
不遠處財經週刊的記者掌心都出汗了，她聽程露說過這位攝影師是個真性情，卻沒想過她連洛總都敢懟。
她試探性道：「簡老師，我覺得洛總不笑的樣子也可以。」
「這樣也行是吧？那出刊別寫這張照片是我拍的。」簡謠瞥了眼洛知南：「我比較愛惜自己的羽毛。」
說歸說，鬧歸鬧，不能拿專業開玩笑。
最終簡謠還是把洛知南按在沙發邊，給他拍了張側影。
他辦公室的位置很好，這個時間點光影很漂亮，配上洛知南完美的側臉，簡直比某些藝人的畫報還要好看。
簡謠把圖傳給記者，突然反應過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兒八經給洛知南拍照。
小時候，她經常抱著相機跟在紀牧琛身後假裝拍他，然後在按下快門的前一秒，把鏡頭移到洛知南身上。
有一次紀牧琛非要看看她鏡頭下的自己什麼樣，追著她要照片。簡謠無奈，只能找了一張他和洛知南的合影，裁掉一半發給他。
那時候，她有整整六本相簿，裡面都是洛知南的照片，都是偷拍，很少有正臉。
領證那天他的話讓簡謠心死，索性把所有照片全燒了，不過底片一直存在她雲盤的隱藏空間裡。
現在也該刪了。
簡謠沒有隨記者一起離開，結束後她拉著洛知南去了隔壁的休息室。洛知南一進去便看見裡面坐著的律師，以及他面前那兩份離婚協議。
他微微蹙眉，隨她走進去。
見洛知南進來，律師急忙站起身：「洛總。」
他微頷首，示意他先出去。
「你讓他出去幹什麼？」簡謠上前兩步，想把律師攔住，「你不是說離婚協議得由你的律師過目後才簽嗎？」
洛知南抬手攥住她的腕骨，律師見機，腳底抹油似的走得更快了。
他轉頭，朝身後的趙奇吩咐：「趙秘書，把東西拿過來。」
「好的，洛總。」
簡謠狐疑地望著他。
洛知南把她按坐到沙發上：「坐一會兒。」
沒過一會兒，趙奇領著一群抱著成摞紙盒的人走進來。他們把這些東西堆到休息室後，便又離開了。
趙奇向她挨著挨介紹：「g家最新款的鱷魚皮包，b家高階定製秋冬款全系列」
這場面，讓簡謠不由想起看過的劇裡，公公唱讀皇上賞賜的場景。
她側目睨向坐在身畔的洛知南。他長腿交疊，一隻手撐在沙發的邊緣，眸色如遠山般淡然。
簡謠叫停趙奇，問洛知南：「給我的？」
「嗯。」洛知南點點頭，「都是你喜歡的牌子。」
「散夥禮物？」
洛知南揮揮手示意趙奇出去，抬眸深深地望著她：「謠謠，我是在向你求和。」
簡謠恍若未聞，她不甚在意地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遞給他：「上次那份，你說丟了。那麻煩你現在簽一下。」
洛知南想起了許翰舟的話。
他嘆了口氣，放下身段，乞求道：「謠謠，我知道錯了。」
簡謠不為所動：「不然請律師進來看看協議，你再簽？」
他如墨般漆黑的瞳子落在簡謠臉上，唇線繃直，眉頭深深蹙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