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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別只是沒有夜市撞見的那次嚴重而已。
心臟猛地被揪起來,混亂中,這些傷口似乎能夠毫無阻隔地轉移到自己身上。雲畔不明緣由,卻能夠清晰感覺到生理性的疼痛。
她立刻忘記了自己正要說什麼,控制不住地伸出手,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去觸控他額角的擦傷。
和之前暴雨夜的那個擁抱一樣,周唯璨沒有躲。當然也沒有迎合。
彷彿對她的肢體接觸全然不在意,他仍然靜靜站在原地。
怕弄疼他的傷口,雲畔不敢用力,只是用指腹蜻蜓點水般地觸碰,從額角到下頜,好半天才收回手。
一種名為無能為力的情緒來勢洶洶,找不到出口,只能在她身體裡橫衝直撞,雲畔清楚地意識到自己什麼都做不了,不可遏制地感到消極。
深藍色的夜,狹窄的巷弄,明明暗暗的燈影,她深吸了一口氣,掩飾著泛紅的眼眶,低下頭去。
路面將他的影子也映成模糊的青灰色,像極了還未癒合的傷痕。
眼淚大滴大滴地掉下來,砸在地上,悄無聲息。
周唯璨就在此時開口,神情顯得有些意外:「哭什麼?」
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雲畔仍然像鴕鳥似的垂著頭,一直等到沒那麼想哭了,才把頭抬起來:「沒什麼。」
喉嚨裡像是被人撒了一把鹽,沙沙的,很疼。
她剋制著心頭的情緒問,「傷口疼嗎?」
「不疼。」
「上藥了嗎?」
「沒必要,」他說,「會自己癒合的。」
自己癒合的和上過藥癒合的速度和疼痛度能一樣嗎?
雲畔很想這麼說,但是忍住了。
因為她知道,周唯璨不會在意。
他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更不需要別人的關心,再說下去也只會顯得自己矯情而已。
所以她沒有再說,也沒有再哭。
燈盞暈黃,照亮灰撲撲的牆壁、屋簷上整齊排列的瓦片、和掉了漆的門環。
疾風又起,他們面對面站得很近,眼底能夠映出彼此的縮影,呼吸聲相互交纏,有種虛幻而曖昧的纏綿。
「雲畔,」周唯璨看著她,聲音響在風裡,「別為了我哭。」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
雲畔下意識地望向他。
似乎並不需要她的回答,他自顧自地繼續,「也別為我失眠,更別為我犧牲什麼,付出什麼。」
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雲畔困惑地問,「為什麼?」
「因為不值得。」
周唯璨倚上門框,側臉被遮在陰影裡,看不清神情,語調卻很平直,「你會失望的。」
第27章 疼痛紀念品
生日對別人意味著什麼, 雲畔不知道。
但是於她而言,生日意味著空虛。意味著她又渾渾噩噩地度過了毫無意義的一年。
不過今年應該是不一樣的。
雲畔坐在回家的計程車上,心想。
因為她認識了一個人。那個人塞給了她很多原本不屬於她的情感, 不屬於她的困惑, 讓她哭,讓她疼, 讓她割捨不下, 又輕飄飄地告訴她,「不值得」。
計程車剛好拐過街角,經過一家亮著燈的裝潢簡陋的刺青店。
店鋪上方掛著一塊小黑板,用凌亂的粉筆字寫著「無痛穿耳、美甲美睫、各類紋身」等等。店門開啟, 兩個女孩子走出來, 很誇張地捂著耳朵, 露出通紅的耳垂,和上面一顆小小的耳釘。
雲畔讓計程車司機在這裡停了車。
她需要做點什麼, 用來區分這個生日和其他所有生日的差別。
店面不大,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