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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九點半左右,她給周唯璨打了個語音電話。
距離他們打第一通語音到現在已經三天了,雖然雲畔每晚都會打,他卻沒再接過。每次不是說沒空,就是說太晚了,要睡了,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所以她今晚特意挑了九點半這個時間,不早也不晚。
——結果連著打了三個,依舊無人接聽。
嘆了口氣,雲畔把手機放下,對著窗外起起伏伏的深藍色海面發呆。
片刻過後,又從床上猛地跳起來,急匆匆換了套衣服出門。
今天是週末,夜市營業,說不定周唯璨會在。
橫豎也睡不著,不如過去碰碰運氣。
山頂的風盤旋刮過,道路兩旁的銀杏樹已經枯萎,露出光禿禿的樹幹,雲畔絲毫不覺得冷,連腳步聲都無比輕快。
半個小時之後,她好不容易趕到那個夜市攤位前,終於沮喪地確認,他不在。
四肢百骸的力氣迅速流失,雲畔一步都走不動了,只得坐在旁邊的石凳上休息。
或許是因為天氣越來越冷的緣故,夜市不如以往熱鬧,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會關閉了。等來年春天再開放。
可是她還能等到來年春天嗎?
那個時候周唯璨說不定連下下下一任女朋友都有了。
無精打采地坐了會兒,雲畔回想起之前在這裡偶遇錢嘉樂的事,心念一動,開啟手機微信找到阮希的頭像,問她知不知道周唯璨在哪。
原本只是不抱希望地隨口問一句,沒想到對方竟然秒回了。
什麼都沒說,直接發過來了一個定位。
雲畔開啟手機地圖仔細看了看,發現那個地址距離這裡步行也就十五分鐘,瞬間又來了精神,聚精會神地看著導航,快步往回走。
生怕趕不上,她走得很快,也完全感覺不到累,出了夜市之後又穿過兩條馬路,臨近目的地,導航自動關閉,她沿著有可能的方向來來回回走了個遍,最後終於在一家藥店附近的花壇邊,找到了那個黑色身影。
為什麼會在藥店門口?又受傷了嗎?嚴重嗎?
雲畔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扶著牆壁停下來,平復著自己微微急促的呼吸聲。
橘色路燈映出他過分漆黑的眉眼,不笑的時候總是很冷,什麼都不太在乎,不過好在,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沒有任何明顯傷痕。
雲畔鬆了口氣,這才發現原來他身邊還坐著錢嘉樂。
與他不同,錢嘉樂眼角掛著一片淤青,跟熊貓似的,嘴唇上也裂了個口子,正在手舞足蹈地跟周唯璨說著什麼。
她慢慢走近,逐漸聽清他們的談話內容。
「你剛剛看見那個傻逼的表情了嗎?你沒來的時候他跟個螃蟹似的,恨不得橫著走。」說著說著,似乎是牽動到了傷口,又齜牙咧嘴地嘟囔了一句,「我操,還挺疼。」
周唯璨笑起來:「行了,少說幾句吧。」
話音剛落,阮希就拎著一個塑膠袋,從藥店裡風風火火地跑出來。
她把那袋藥隨手丟到地上,從裡面翻出來一個冰袋,小心翼翼敷在錢嘉樂眼角,語氣裡是止不住的心疼:「都說了讓你別那麼衝動,好歹等璨哥來了再說,結果你非要衝上去跟人家吵,現在好了吧,捱揍了吧。」
「哎呀,都說了沒事兒,就捱了幾下而已。」錢嘉樂低頭親了親她手心,滿不在乎道,「再說,別人不知道也就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男朋友哪有這麼弱。」
阮希立馬惡狠狠地揪住他耳朵,「再敢亂說,信不信我把你嘴給縫起來?」
黑色的瀝青路面很乾淨,像一面反光的鏡子,也像湖泊裡月光的倒影。
周唯璨就漫不經心地坐在臺階上,手肘撐著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