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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的其中一間臥室散發出金屬質感的資訊素氣息,姚洲走到那扇門前,敲了兩下,裡面傳來高澤的聲音,「進」。姚洲推門而入。
高澤坐在大床一側的椅子裡,姚洲走過去,站在大床另一側。
「我走了以後又發生了什麼?」姚洲問。
高澤看著床上的蘭司,搓了搓臉,聲音啞得嚇人,「蘭司牙齒裡藏了東西,一開始就做好自殺的準備。我們雖然提防著他,但他反擊得很厲害。」
——對自己心愛的人動手是一種什麼感受?
高澤無法回憶倉庫裡的那場廝鬥。那是他人生中最漫長、最慘痛的三分半鐘。
直到他把蘭司打暈,他也隨之跪下去,發抖的手臂摟起倒地的人,想吻對方的臉,吻到的只是漸漸冷卻的血。
窗外夕陽的殘影正在落下,臥室裡更加昏黑。
短暫沉默後,姚洲說,「你把資訊素收一收,讓我試試。」
由於蘭司的腺體被強行刺入了高澤的資訊素,為了維持他的腺體穩定,高澤一直在釋放資訊素用於安撫。
高澤愣了下,繼而從椅子裡站起來,「不行,太冒險了。」
姚洲是修復系的alpha,他的能力可以用於自身療愈,但如果把修復的能力用的另一個優性alpha身上,兩者不相容的資訊素可能導致很危險的後果,尤其是對姚洲的傷害更大。
姚洲的視線落在蘭司纏著繃帶的肩膀和手臂上。
高澤的格鬥技術是頂尖的,他避開了蘭司身上的所有要害,但仍然把人打傷成了這樣。可以想見那場對峙有多慘烈。
「如果你有更好的辦法。」姚洲臉色平靜道。
高澤擰著眉,攥了攥拳。
蘭司身上的傷口都是經由茉莉處理,繃帶纏得平整紮實,而高澤手上的傷明顯是他自己隨便糊弄幾下包紮起來的,隨著他攥拳的動作已經開始滲血。
姚洲不給他猶豫的時間,吩咐道,「把你的資訊素收了,到樓下休息會兒。」
蘭司背的是家破人亡的仇,就算姚洲把他的傷勢治癒了,怎麼把人勸回來還得高澤費勁。
當下這個牽一髮動全身的時機,姚洲需要蘭司助力。
三天之內,他要現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這個人重新站起來,像過去一樣優雅圓滑、遊刃有餘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高澤不再說什麼,溢滿房間的金屬氣息很快斂去,房間裡只剩下淡淡的消毒水味。
高澤走過姚洲身邊,在姚洲肩上拍了一下。很多事盡在不言中,然後高澤推門出去了。
樓下林恩正在幫助茉莉一起打掃,原本流淌一路的血痕已經基本清理乾淨。
高澤走到客廳裡,用嘶啞的聲音對他們說,「別忙了,明天等傭人來做。」
林恩此前與高澤見面的時間不多,對他也只有淺顯的印象。
在姚洲的副手之中,高澤的冷峻與蘭司的溫潤總是形成強烈的反差,也讓林恩一度覺得高澤不好接近。印象裡林恩還從未見過這個alpha以如此憔悴的面目出現。
林恩不由得猜測樓上蘭司的情況,會不會比高澤更糟。
也許是他臉上那種欲言又止的神色太過明顯,一旁的茉莉對他說了句,「別擔心,這兩人剛才打了一架。」
這句話沒有解答任何疑惑,反倒讓林恩更懵了。
茉莉走到高澤跟前,她已經猜到姚洲留在樓上為給蘭司療傷,說,「我上去等著,以防萬一。」
林恩有意避開些他們的談話,以免自己聽到不該聽的內容。
他把手裡的拖把放到牆角,茉莉上樓去了,高澤坐在沙發裡,林恩又走到窗邊往外看。
過了一兩分鐘,高澤可能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