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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的語氣裡聽不出怨懟,也不全是自哀。他說得那麼清醒,不像是一個十九歲青年會有的覺悟。
姚洲忽然想起米可找上門的那一晚,林恩東拼西湊給了對方兩千車費。那時的林恩也像是此刻的神情。
姚洲其實沒有認為林恩是弱者。
弱者最先潰爛的地方在於內心。一個敢在相親時無視各方勢力,從容與侍從對弈的青年,骨子裡該是有些尖銳的東西。
姚洲被那根小錐子扎過手,不痛,但被刺的感覺猶然清晰。
他沒有剛下樓找人時那麼不耐煩了,拉過另一張藤椅坐在林恩對面。
「只是斷了根手指,卸了條胳膊,這已經很輕了。」姚洲看著林恩那張哭過的臉,沒忍住伸手去撥了一下他額前的髮絲,「想想他們是怎麼對你的?」
停頓了下,姚洲又說,「你知道他們本來可能面臨什麼懲罰?」
林恩搖頭,他不想知道。
可就在下一秒,他腦中倏忽跳閃過姚洲身上那些傷痕。
林恩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立即聯想到這個,他看著坐在對面的姚洲。儘管風很大,姚洲卻只穿了一件長袖的單衣,好像一點不覺得冷。
深夜的露臺沒有開燈,姚洲臉上的那道疤痕變得不那麼清晰了,倒是五官輪廓顯得更加深邃立挺。
林恩盯著他看,在短暫幾秒的失神過後,忽然問姚洲,「像今晚這樣的事,你見得多了是麼?」
姚洲先是沉默,而後笑了笑,像是沒辦法回答這麼幼稚的問題。
林恩卻很執拗,又問道,「我以後是不是還會見到更多類似的事,然後就像你一樣慢慢習慣?」
這個問題一出,姚洲便不再笑了。
原本是朝著林恩吹去的風向,就在這時換了一邊,轉而向姚洲所坐的方向吹來。
一股淡淡的鈴蘭氣息夾雜在風中,姚洲嗅到的一瞬,有些難以置信。他沒有當著林恩的面表露出來,只是前傾上身,朝著林恩靠近了些。
林恩全身都裹在毯子裡,只有一條細白的手臂露在外面壓住吹亂的頭髮。
他沒有聞到自己散發出的輕微資訊素,但姚洲聞到了。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姚洲先是震驚,又一轉念,想起幾周前茉莉來給槍傷拆線時,提到過假性beta的特徵。
在遭遇強烈刺激時,情緒的波動可能導致腺體增生,如果能從beta身上聞到資訊素的氣息,說明腺體功能沒有喪失。
今晚在東區的會所裡,林恩顯然是受驚過度了。
姚洲的思緒在這一刻空白了幾秒。
接著是一個很清晰也很強烈的念頭湧現出來——這就意味著林恩轉性成為oga是完全可能的。
姚洲想要標記他,想要佔據他的一切。而林恩,可以被標記。
第22章 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姚洲壓制住了自己心裡那個急切的衝動。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這樣,在聞到林恩散發出輕微資訊素的一刻,就想要徹底擁有他,給他留下標記,讓他只為自己的氣息而心動。
這些念頭來得異常迅猛,像狂潮颶風,讓姚洲感到陌生。
但現在不是合適的時機,該在什麼時候告訴林恩他被醫生誤診了,或是再為他安排一次手術,讓林恩變得一個能與姚洲匹配的oga,所有這些姚洲都沒想好。
在被林恩覺察出異樣前,姚洲恢復了一些理智。他叫林恩的名字,說,「我們進去再說」,伸手把林恩從椅子裡抱起來,同時釋放出少量的資訊素,用以掩蓋那抹若有若無的鈴蘭氣息。
林恩也許是哭累了,深夜也不是挑釁對峙的好時候,他靠在姚洲懷裡,任由姚洲把他一路抱回二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