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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嘴巴以上的部分都露了出來,轉頭往旁邊看了一眼。
自然是什麼都看不到的,葉斂關了燈和窗簾,屋裡一點亮都沒有,就算視力正常也什麼都看不到。
這樣的環境叫她感覺到心安,她無聲地笑了下。
孟年不敢弄出一點動靜,嗓子癢了不敢咳嗽,嘴巴幹了也不敢舔,不敢吞嚥口水,不敢放肆呼吸。
這就導致,20分鐘後她仍然毫無睏意。
渾身緊繃,氣息也不順,臉憋得通紅,胸腔漸漸傳來滯悶感。
孟年聽著耳邊逐漸均勻平穩的呼吸聲,心想他終於睡著了,她悄悄鬆了口氣,在黑暗裡,張開嘴巴,慢慢地吸了一大口空氣。
氧氣又充足起來,她終於沒有了頭暈目眩的感覺。
一口氣沒吐出,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而啞的——
「不習慣?」
「咳咳咳咳……」
孟年翻身蜷成一團,咳得撕心裂肺。
葉斂忙起身,把夜燈開啟,靠過去,撐在她身側關切地看她。
「抱歉,嚇到你了。」
他愧疚道。
孟年平復好氣息,長出了一口氣。
她感覺自己胳膊旁邊的地方凹下去一點,意識到他就撐在她身子側上方。
臉又有熱起來的趨勢,她搖頭,誠實道:「是我太緊張了。」
葉斂垂眸,見她拳頭緊握著放在胸口的位置,手裡緊抓著被角,他往後退開,回到自己的位置。
「嗯,是很緊張。」他平靜道,「其實我也緊張,所以一直沒睡著。」
「我的身邊也是第一次躺人……」他靠在床頭,輕聲呢喃。
說開了以後,孟年反而沒有那麼有負擔了。
人果然還是要勇敢一點,不能總畏縮著。
葉先生說的對,要勇於把心裡的想法都說出來。
她嘗試放鬆地躺著,眼睛睜開,呆呆望著有些微光亮的天花板。
「葉先生。」
「嗯?」
「你剛剛好像說錯了。」
「哪句?」
孟年回憶道:「你說有了結婚證以後,就不會再問我能不能牽手,可是你剛剛還是問了。」
葉斂愣了愣,「……我忘了。」
下意識詢問她的意願,是因為察覺到自己的欲--望太重,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冒犯她,所以還是謹慎地問了。
葉斂屈起長腿,手搭在膝上,無聲彎唇。
他喜歡且享受這種陌生新鮮的慌亂與無措感。
「我們好像都不太習慣呢。」孟年輕聲道,自我安慰,「那就從今天開始,我們都慢慢習慣彼此吧。」
葉斂猛地回頭看她。
雖然知道她只是在給自己打氣,鼓勵自己勇敢,但葉斂還是不可抑制地為她的主動而悸動不已。
半晌。
他低聲:「好。」
夜燈再度熄滅。
葉斂躺回被子裡。
他閉上眼睛,努力強迫自己忽視身邊的人,不去想不該想的事。
被子下,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葉斂於黑暗中睜眼。
有人碰了碰他的被子。
女孩乾淨羞澀的聲音怯怯傳來——
「我想早點習慣你,所以……」
「牽手嗎?葉先生。」
葉斂狼狽地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果斷抬手,準確地將那隻勇敢大膽的手扣進掌心。
「晚安。」
「……」
凌晨三點,葉斂依舊毫無睡意。
他按開夜燈,斜靠著床,溫柔注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