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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折騰出來的結果,必須自己承受消化。
他一直以來的睡眠質量都不太行,中學的時候更是頻頻失眠。
王率總是調侃凌存,說他的暴脾氣是因為睡眠不足。
……或許真的有這層原因,也說不定呢。
再醒來時,王率和李巖正在外面的草坪上追風箏追得正歡,兩個人在風吹得很涼的天氣裡,脫得只剩裡面一件薄薄的襯衣,襯衣還被淋漓的汗水給浸濕了。
那隻很酷的黑色風箏穿梭在薄如絲綢的雲層裡,扶搖直上,彷彿要飛到遙遠的地平線上。
凌存由此想起了自己最喜歡的那本書——《追風箏的人》。
在一個晴朗的白日,阿米爾和哈桑贏下了風箏大賽,可那隻被割斷絲線的漂亮大風箏的隕落,卻昭示著哈桑命運的殘酷沉寂。自那之後,他的人生開始快速滑坡,直至墜入永無止境的深淵,悽慘地死去。
凌存走出帳篷,朝著李巖和王率的方向走去。
臨近的時候,他發現溫演居然也在這裡。
他背對著自己,坐在一塊平坦的大石頭上,昂著頭看向蔚藍的天空。眼睛盯著不斷變換著位置的風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概是在發呆吧。
凌存想。
他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這樣。
「小存,」溫演的餘光瞥見了凌存的身影,笑著轉過身,「你來啦。」
「嗯。」凌存走到他身邊,在石頭上坐下。
「我在看風箏。」溫演接著說,「然後想到了小時候你給我讀的那個故事。」
「我有給你讀過《追風箏的人》嗎?」
「不是那本啦……」
溫演訕訕地笑了,按照凌存總是三分鐘熱度起興致、又光速冷卻的性格,是不會給自己讀那麼長的故事的。
尤其是小的時候,凌存對他的定位更多是小跟班,而非一同玩耍的同伴,就更不可能在他身上傾注那麼多的耐心和關注了。
「是毛姆的短篇呀,一個男人因為在家庭倍感壓力,所以痴迷於放風箏,最後怒而和毀掉了他心愛的風箏的妻子離婚的故事。」
凌存思索了片刻,終於從自己記憶的邊邊角角翻出了那段老掉牙的回憶,「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媽寶男。」
「哈哈哈……」溫演笑得眯起了眼睛,「你小的時候也是這樣說他的。」
「是嗎?我不記得了。」
凌存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他並不喜歡文學裡的這種論調。
彷彿一個男孩如果被母親全盤控制,就註定一事無成。
他覺得,至少有些男孩會迅速成長起來,反過來保護母親,成為無所畏懼的戰士。那是他迫切想要做到的。
兩人正說著話,那頭就傳來王率大聲的呼喊:「風箏飛到山上去了!」
他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抱怨李巖方才那一下用力的拉扯直接斷送了這劣質景區風箏脆弱的長線——斷了線的風箏飛入翠綠的山林裡,跟一滴水落進了大海中一般,再難尋覓了。
凌存看了看風箏降落的位置,「我去找吧,距離不遠,就當散步了。」
「不用了吧,」王率訕訕地回答道,「反正也不貴,再買一個就好了。」
凌存其實只是心血來潮想要體會一下阿米爾和哈桑追風箏的感覺,並不是計較風箏的價格。王率見他病後難得有精氣神,索性隨他去了。
溫演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上的灰,「我和凌存一起去吧。」
「你……」
王率想起自己方才和李巖關於發小的對話,語氣硬生生拐了個彎兒。
「也行。那你倆早去早回啊,找不到就算了。如果迷路了,記得給我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