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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有選擇放棄和逃避的權利的,對不對?」
「所以……我跟顏蘇分手了……」方若好說到這裡,眼淚緩慢地流了下來,「可是媽媽,此刻的我好委屈……太、太委屈了……」
最委屈的是,所有矛盾來自內力,而非外力。外力可以清晰可見,內力卻看不到摸不著,讓人無從下手。
因陷入這樣的困境而委屈。因無法解決這樣的困境而更委屈。
羅娟歪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好半天后,伸出手,輕輕地擦掉了她的眼淚。
「笑……」羅娟扯開嘴唇,比了個笑的姿勢。
方若好淚盈於睫地看著她。
「要、笑……」羅娟一遍遍地比畫著。
方若好學她的樣子擠出一個笑容來。
「笑……」羅娟高興地眯起了眼睛,還拍了拍手。
方若好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感受到這雙手傳來的熱度和活力。十年間,她無數次擦拭過這雙手,它本毫無生氣,可現在,它是動著的,會反握住她,會給予回應。
她心中突然有什麼東西被開啟了,像黑漆漆的屋子裡透入了一線光,又像一個巨大的石頭被推走。
奇蹟的魅力活色生香地呈現在面前,被感知,被提醒,被銘刻。
方若
好凝視著會自主呼吸、會動、會沖她微笑、會替她擦眼淚的羅娟,母親的角色在這一刻,重新進入了她的生命。
委屈,被這樣的奇蹟,慢慢掃去。
「媽媽。」她抱住羅娟,將頭慢慢地靠在了她懷中。
門外,隔著玻璃,靜靜地站著一個人。
那人不知何時來的,也不知站了多久,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看到這裡,他轉身離開了,並將手中的鮮花隨手扔在垃圾桶上,獨自拎著酒和禮物盒回去了。
去別的病房拔完針的護士們回來時,看見了垃圾桶上嬌艷欲滴的花束。
「誰啊,把這麼好的花扔了?拿回去咱們插起來!」
顏蘇走到療養中心門口,看著手中的酒和禮物。
女朋友生氣了要主動請求和好,要買禮物、送花、帶酒。
鼓起勇氣抵達,卻再一次遇到暴擊。
「如果人生一直需要這麼辛苦,真是有點堅持不下去呢……
「我偶爾也可以選擇偷懶和懦弱的,對不對?
「我也是有選擇放棄和逃避的權利的,對不對?
「所以……我跟顏蘇分手了……」
分手,即失去。
已經連請求和好的權利都沒有了。
他出了會兒神,思緒起起落落,彷彿在大海中游泳,已經精疲力竭,卻沒有看見海岸線,
直到一輛車「嘎吱」一聲停在他面前。
開車之人下車,沖他勾唇一笑:「好久不見。」
顏蘇的目光落在那人臉上,心中微定。
第二天早上十點,審判繼續。
方若
好坐在被告席上,心中盤算著大概今天能出判決。按律師的說法,雙方都欠缺實際證據,就看審判長怎麼想,就算讓她賠錢也會斟酌著數字來,絕不可能是原告要求的二百萬。可她真是一分錢都不想賠。
馮靜秀因為昨天大鬧法庭,今天被限入了,取而代之坐在原告席上的是江仲山。他是個老實木訥的男人,眼袋極大,一臉愁容。
開庭十分鐘後,律師助理快步進來對他耳語了幾句,律師精神一振,起身說道:「審判長,被告方請求提交新證人。」
對方律師立刻表示反對。己方律師再三保證這是關鍵證人,目睹了事件經過,審判長同意了。
廳門開啟,一個人走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