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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有熱氣騰騰的烤紅薯,女孩子停下來說要買一個,男孩子笑著說不如買兩個吧,一個拿著吃,一個捧著捂手。女孩子笑意盈盈的,就連賣紅薯的阿婆都覺得他們很般配
陳粥越過那香氣騰騰的人間畫面,下意識地裹緊了衣服,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手機螢幕裡很安靜,沒人找過她。
她塞回兜裡。
剛剛和阿商在一起,趁著酒興東拉西扯的說了許多,但她的眼神還是時不時地飄過自己的手機。
黑夜裡的手機亮都不亮。
她今天沒有像往常一樣,給沈方易發訊息。
他也沒有找過自己。
她從前從來不計較誰先找的誰,誰先說的話,誰更掌握主動權,誰又在這場拉鋸中處於下風。
但是突然,就在那一剎那,她有一點不想主動給沈方易發訊息了。
想必,他忙。
他這樣的人,註定了不會像一個普通的男人一樣,費心周到地親力親為地來接她,就像他能帶她去吃最昂貴的法餐,但一定不會在深夜的街頭給她的懷裡塞上兩個烤紅薯。
你瞧,她既想要似喝完烈酒後的迷幻夢境,又想要普通又踏實的溫暖。
她這樣失神地想著,被她裝在兜裡的手機卻嗡嗡地叫著。
她才剛剛強裝堅強的說不要再給沈方易發訊息了,今天要晾他一天,他卻好似早有預感一樣,不偏不倚地給她打來了電話。
「餵——」
她想拿喬的,舔了舔嘴唇,乾巴巴地回他一句:「幹嘛,沈方易。」
那頭有一陣沉默,而後一陣電流聲過後,他像是在擰動火機開的火,不知道為什麼,陳粥明明沒有看到可她就是覺得,他應該就站在深幽且隔離人群的城北洋房裡,側著頭吮著煙,雙眼凹陷的給她打著電話。
他終於是開了口,聲音慢慢悠悠的:
「野去哪了,一天都不給我來個信。」
語氣裡倒是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帶點濃情蜜意的眷戀。
「那也沒見你打給我,沈方易,你是不是跟我接過吻後,就把我給忘了。」她回著他,低頭瞧見自己的鞋頭並在一起,鞋帶散落在地上,沮喪地說到。
對面微微一愣,而後傳來一陣低低的笑意。
「你笑什麼?」
「沒有。」沈方易止住笑意,搖搖頭,「你在哪兒?」
「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
「我聽到風聲了——」
繼而他又拖長了聲音:
「哪有人站在風口與人興師問罪的。」
他在嘲笑她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陳粥想發作,卻又聽到他淺淺地說到:
「找個避風的地方,我來接你。」
於是她那點興師問罪的火苗子只是躥出了一點後掙紮了幾下又熄滅了,她不由地給他搭好臺階:
「你沒有喝酒嗎?」
「今天是家宴,陪著家裡長輩吃吃飯,沒碰酒,」而後,他又附添了一句,「很老實。」
像是呼應那天她對他的不喝酒顯得老實些的判斷。
「那你快些。」她這麼說到,像是要勉強挽一點面子。
他依舊在電話那頭低笑。
而後才慢條斯理地說出真相,「我已經出發了。」
衚衕口對面的馬路上有一家便利店,店主在外面用煤爐煮著茶葉蛋,冬日的夜晚,散發出溫吞的水光氤氳,陳粥一頭鑽進那門裡,自動的語音播報器傳來熱烈地「歡迎光臨。」
陳粥抱著兩串關東煮,沒委屈自己,坐在便利店靠窗的位置,看著外面時而飄過的幾輛車。
她給他發了地址,他說,大約二十分鐘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