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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易不說話,站在離陳粥半米遠的地方,抱著手,諱莫如深。
陳粥盯著沈方易,一股詭異的氣息在兩個人之間流淌。
沒過多久,隔壁漸漸傳來動靜。
陳粥瞪大眼睛,直直地看著沈方易,僵硬在那裡。
沈方易這個時候,低頭俯身過來,下巴的弧線掠過她剎紅的臉,話語的氣息停留在陳粥耳邊,手卻不著痕跡的把她身後茶几上的耳機拿過來,一個一個地放置入自己耳中,頑劣的帶點痞笑:「哦?原來你不需要啊。」
那斷斷續續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原先像是混沌的夢囈,再後來像是女人的呢喃混著音樂的噪點,再後來那主旋律勝過伴奏,敲擊聲落在牆上,地動山搖的像是一場聲勢浩大的角逐。
陳粥連忙從沈方易耳邊把那對耳機扒拉下來,慌亂的塞進自己的耳朵裡,她紅著臉粗著脖子,罵著沈方易是流氓。
沈方易被搶了耳機,臉不紅心不跳的站在那兒,站在起此彼伏的背景樂中,雙手插著兜還處出點處事不驚的超脫感來。
長久的空置讓她口乾舌燥,她的發尾還微濕,是眼下想找點什麼做的最好處理方式了,她眼睛掃過還放在長桌上的吹風機,身子往前,胡亂抓過,但手汗涔涔,只是夠到吹風機的機身尾巴而已,桌子上的吹風機掉出桌沿,眼見著就要掉落下去。
陳粥小小的驚呼一聲,沈方易一把接過要掉落在地上的吹風機。
他輕笑,替她擰開開關,慢條斯理的說到:「不是帶著耳機嗎?心還這麼不穩?」
「沒……就是、就是這五星級酒店的隔音……怎麼也這麼差。」
他接過吹風機,陳粥有一種被識破的窘迫感,她無言,手腳不知道該具體擺放在哪裡,只能機械的一次又一次的吞了吞口水,任由沈方易替她繼續吹著風。
玻璃窗上繼續倒映著兩個人的影子,他的手觸控著她輕盈的發稍尾,潮濕的發像極了那天晚上她汗漬浸染的樣子,她身上還穿著他的襯衫,寬大的領口處,她露出白皙的鎖骨。
她在那提早到來的反季春雨中,能想到那天夜裡他的延綿。
鎖骨突起,寬肩窄腰。
降噪耳機也隔絕不了的聲音此起彼伏,像是一場落在貧瘠土壤裡的雨,催生出密密麻麻的綠芽來。
心房發脹,骨指發軟,陳粥聽到隔壁的歡/愉快要達到極致。
她剋制的、斟酌著、好奇又慌張的抬頭,看向沈方易:
「沈方易——」
「嗯?」他未有停下動作,認真的拂動她柔軟的髮絲。
她吞著口水,試圖潤一潤幹成沙漠的喉嚨:「做那樣的事情,真的能讓人,那麼歡愉嗎?」
陳粥很明顯的,感覺到沈方易原先捋著他發尾的手一頓。
而後他把手邊的吹風機放下。
隔壁的聲響也隨之落下。
陳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
他半靠在玻璃窗下半人高的白玉大理石的桌子上,雙手撐在身後,果然含笑看著她,懶懶的聲音在屋子裡盤旋:「小姑娘家家的,好奇心這麼重呢?」
他眼底眸光流轉,陳粥沒法再跟他對視,她是坐在沙發上的,此刻轉過身去,把頭埋在沙發裡,嘀咕著埋怨到,「你不許這麼說我。我撐死了就是好奇,你不一樣,你說那些話,都不會臉紅,你臉皮厚死了。」
「我說哪些話?」他抬眉。
「就那些話唄,那些讓人……害臊的話唄。」
「哼、」他輕笑,而後,循著陳粥的方向過來,手肘撐住沙發背,問著像是要把自己埋在沙發里人,「真就是好奇?」
陳粥轉過頭,換個方向,中氣不足但卻提高聲音:「真就、就普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