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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山遙打車,我說了地點。下車後我們沿著公路又走了一會,爬上了我說的那座山。」馮小米說。
……
藍天的帷幔被命運的匕首劃開一條長縫,露出纖塵不染的潔白雲朵。
鳥語花香的山林間,有毒蛇在暗中吐著信子。
「你不是在山裡長大的嗎?怎麼連螃蟹都不會抓啊?」
高山遙蹲在溪邊,隨手拾起腳下的鵝卵石扔了出去。
石頭砸到解揚肩上,乾淨的藍白校服上多出一個明顯的半濕汙漬。解揚沒有喊疼,也沒有說話,他挽著褲腳,低著頭,繼續在水中摸索。
「太陽都要下山了,你能不能抓到啊?」
高山遙又扔出一枚鵝卵石,這次正中解揚的額頭。
他趔趄了一下,失去平衡跌坐在溪水裡。乾燥的褲子瞬間濕透了。
鮮血順著他蒼白的額頭流了下來。
「別偷懶,趕緊抓。」高山遙說。
解揚慢慢從水裡站了起來,他臉色很難看,在陽光下白得幾乎發透。
高山遙露出滿意的笑容,拿起一旁小賣部塑膠袋裡的冰鎮可樂,一邊看著他的奴隸在水中受苦,一邊擰開可樂喝了一口。
……
「那段時間……解揚好像已經生病了。每次見到他,臉色都很白。」馮小米說,「有次上體育課……他還中途暈倒了。」
唐柏若竭力剋制著感情的外露,解憶依然發現了她攥得發白的手指,以及緊緊咬在一起的嘴唇。
那些塵封的過往回憶,正在隨著馮小米的講述,重新鮮活過來。
「那天……也是。解揚在我們面前暈倒了。」
……
斑駁陸離的晚霞像是紙上暈染開的水墨,從天邊慢慢侵染而來。
撲通一聲,水花四濺。
許多活蹦亂跳的小螃蟹從打翻的水桶中湧出,一碰著石頭和水,兩下就沒了身影。
「你他媽幹什麼呢?!老子的螃蟹都跑了!」
一聲怒吼,高山遙從溪邊站了起來。
解揚從短暫的暈厥狀態中回過神,強撐著濕透的身體,從溪水裡坐了起來。
「你是故意的吧?你就等著這一刻是不是?」高山遙表情猙獰,咬牙切齒地說,「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
烏黑的髮絲在水中散開。
細密的小氣泡不斷從水中冒出。
解揚在水中掙扎著,而馮小米和陳皮一左一右狠狠地按住他的手臂。
高山遙一腳踩在解揚的頭上,限量版球鞋閃閃發亮,那一雙帶勾的棉襪,是這裡許多孩子一年的零花。
世上所有東西都能用價值衡量。
有些人的尊嚴,高高如月亮,被一束太陽光刺痛都要想盡方法償還,有些人的尊嚴,卻連一個人腳上的棉襪都比不上。
因為那雙棉襪乾乾淨淨,而他渾身濕透浸泡水中。
……
「後來,高山遙讓我們把他吊在樹上……說是要幫他晾乾濕衣服。」馮小米氣息不勻,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和陳皮捉了一會螃蟹……停下來休息抽菸……高山遙嫌無聊,先走了……要我們把螃蟹明天帶到學校去。」
桑拿室裡,除了馮小米混雜著吸鼻涕的聲音外,安靜得落針可聞。
高山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雙手在大腿兩側緊握成拳。陳皮臉上並無羞愧,或許還覺得自己在其中只是無關緊要的角色。
宗相宜不安地抱著自己的雙臂,眼神四處遊移著。雖然這個故事目前並未出現她的名字,但她比誰都清楚,自己在其中佔據多少戲份。
高山寒冷冷地看著弟弟,那冰冷中既有從前造成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