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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甜坐在臺階上,託著腮,看著下邊幾隻小貓發呆。
周靳從後邊的店裡出來,手裡還拿了一袋東西。
身側傳來動靜,郝甜仰頭看他,少年神色淡淡,從袋子裡拿了瓶活絡油,擰開。
他蹲在她面前,把藥放在一邊,眼皮子微聳,揚了揚下巴,朝她伸手。
「伸手。」
汽車的喇叭聲從道路上傳來,周邊偶爾有路人矚目,郝甜遲疑著,周靳嘖了聲,拉過她手,把衣袖往上拉。
她的手很細,在他掌心裡特別小巧,沒了袖子遮擋,那一大塊青紫徹底露出來,在白皙上顯得尤為可怖。
他目光沉了沉。
其實郝甜不是很疼的,就是面板白,碰一下就會有紅痕,不碰的話過幾天就好了。
周靳坐在她旁邊,一條腿微微拱起,把她手放膝蓋上,往手裡倒了活絡油,猶豫片刻,「有點疼,忍不住就說。」
郝甜還沒反應,他的手已經附上她腕,油膩混合著掌心的溫度傳到肌膚,周靳力度把控的很好,不輕不重,痛感漸漸減弱。
郝甜的眉頭漸漸鬆開。
眼皮輕輕抬起,周靳就在近在咫尺,他低頭給她揉手腕,神情認真專注,郝甜心口微顫,有點失神。
「疼嗎?」
他忽然的抬頭讓人猝不及防,郝甜移開眼,莫名的慌亂,「不疼。」
下一秒,周靳用力,寬大的手掌摁住她手上淤青處。
突如其來的痛感讓郝甜驚呼一聲。
生理性淚水溢位來,她想抽手,但周靳不肯,郝甜鼓著臉頰,瞪著一雙水霧霧的眼,「周靳!」
他看著她,漆黑的眸子裡泛起笑,「疼就是疼,逞什麼能呢。」
她氣呼呼的沒說話,周靳握拳放到她眼前。
「什麼?」她看他手,目光不覺帶了點探究。
周靳歪了歪腦袋,「伸手。」
郝甜警惕的望著他。
周靳直起身,再次拉過她手,攤開五指。
有東西落進她手裡,是一塊巧克力。
還是酒心的。
他拿著藥,腳尖踢了踢臺階,那邊太陽快已經沉下去,「走吧,送你回家。」
郝甜垂眸,握緊了手,巧克力捏在手心裡,有點刺,那股刺撓的感覺一直淌到心口。
街道兩側的路燈亮起,暖橙照亮大道,樹影斑駁,少年跟少女的影子斜斜打下來,慢慢重合到一起。
周靳不近不遠的走在她身旁,整個人閒閒散散的,但那雙看似漠不關心的眼睛裡,在看見旁邊的人時又多了幾抹認真。
臨近公交車站,他忽然停住,偏過頭,目光停在抓住他衣角的手上。
「周靳。」
女生柔聲喊他,視線對上他的,燈光打在她彎彎的眼睛裡,像洋撒進月光的泉,星光點點。
「謝謝你呀。」
這不是她第一次對他笑。
但每次,他心臟都會跳一下。
周靳呼吸滯了片刻,扼唇輕笑,她總是在說謝謝,距離感保持的剛剛好,他伸手,在郝甜驚愣的目光中,將她耳邊碎發別到耳後。
「您就口頭謝謝啊。」
他語氣裡帶了點玩味兒,笑得有點痞氣,郝甜別過臉,頰邊有點燙,「那你要什麼?」
周靳不知何時拿出來的打火機,拇指彈開蓋子,他摁了摁,發出咔咔的聲音。
「要你啊。」
郝甜瞪大眼睛,像是熟了半邊的紅梅,「你你……」
她憋了半天,紅著臉擠出幾個字,「……不要臉。」
低笑聲細細碎碎,蜷入耳裡,少女的羞惱浮於面上,周靳笑得樂不可支,他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