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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予他這一切的,竟然是面前的男人,前面還對他溫柔以待,會把他抱入懷中輕聲安慰的人,會在酒會上替他擋了很多酒,甚至為了他不惜與宋卿餘翻臉的人。
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所有的力氣在聽到沈聽肆這句話的時候,徹底散了力,他身後最大的底氣就是韓家,韓家雖然不如百年前,但也是京中上流世家,沈聽肆再怎麼動他也得考慮幾分,可是,可是……
他現在被拋棄了,被拋棄了。
沈聽肆踩著發得光亮的皮鞋,抬起他被打紅腫臉的下顎,在對上那雙眼的時候,沈聽肆居然在裡面看到了微弱的希望與哀求,還有一絲絲……愛意。
一股反胃的感覺從身體裡直衝上大腦,他一用力,踩在韓知懷的臉上,韓知懷的臉碰著硬邦邦的地板,地板上黏糊糊的還帶著腥臭味的液體沾濕了他的臉,淚水從眼眶裡流出。
他感覺到下巴一陣劇烈的疼痛。
「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這半年,我是真的被你吸引了吧?」
「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是劇情裡面的主角吧。」
韓知懷原本顫抖的身子一僵,不可思議的眼神直勾勾的望著沈聽肆。
「果真是蠢得可以。」沈聽肆面色淡淡,語氣聽不出喜怒,只是他踩在韓知懷臉上的力度又重了些:「每晚看著你那作嘔的臉,你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嗎。」
韓知懷似是被剝奪了呼吸的權力,怪不得他有段時間經常會因為沒有足夠的氧氣而醒來,在鏡子面前也會看見自己的脖子上紅紅的印子,他以為都是自己的多想。
「活在底層的老鼠,為什麼總會妄想自己上位當一隻高貴的貓呢。」
韓知懷劇烈的掙扎,他說出的一句話讓沈聽肆面色徹底冷了下來。
「即便如此,」他眼睛發紅,蜘蛛網般的紅絲密密麻麻地他眼白蔓延開來,在黑夜之中驚人得可怕:「誰會在自己孩子生日那天,去和別人的孩子過生日?」
如同惡魔般的低語在沈聽肆的耳邊迴蕩,似一把把利劍朝沈聽肆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你和我好的時候,宋卿餘正在icu搶救吧,沈悅卿失去了雙腿,你怎麼心安理得呢?」韓知懷看著沈聽肆逐漸扭曲的面容,心底報復的快感如同興奮劑一樣在他的四肢百骸流淌開來,「你真的以為蘭溪島那次車禍是意外嗎?」
「其實你在海灘給我放煙花的時候,宋卿餘就在你身後。」
「你以為在沈悅卿那晚,韓星衍被打,是真的宋卿餘打的麼,還有你送的胸針,我把它變成你送給宋卿餘那枚親自設定的戒指一模一樣了。」
「你真的以為,宋卿餘精神病突然惡化,是沒有原因的麼?現在的他,應該早就沒命了吧,哈哈哈哈,咳咳……」
沈聽肆聽到最後,心臟已經疼的沒了知覺,他腦海裡面閃過一幕幕。
「你,你知道麼,」韓知懷扭曲地笑著:「就在沈悅卿生日那個雨夜,你給安慰我不要害怕的時候,你知道他們怎麼了呢。」
似是宣判死刑般的漫長。
「他們啊,一個雙腿被大卡車碾壓的粉碎了,一個啊,瘋了一樣自己去撞車,最後倒在血泊中,啊,那畫面,真的太漂亮了,那血你知道被雨沖刷的多大麼?」
沈聽肆腦海中一片空白,他瘋了般雙手緊緊掐著韓知懷,眼中赤紅。
「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們還會原諒你?」
「現在,都死了吧,咳咳……」
韓知懷覺得喘不上氣了,面色逐漸變得青紫,但看到沈聽肆的模樣,他還是忍不住大笑起來:「殺了我,殺了我,你覺得一個殺人犯,還會被接納嗎?!」
尖銳的聲音在他的腦海里觸電般,他身子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