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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聞九天語氣堅決。他仍舊不轉回身來,「所以我不想跟你合作,更不想要這幅畫。」
「好。」 傅岹然一鬆手,那幅畫哐當一聲倒回了桌面。
畫中的人凝固的神情裡似有委屈,又更像迷茫,但歸根結底他只是一幅沒有意志的畫,只能任人擺布,什麼都做不了。
只見傅岹然面無表情地拎起聞九天剛剛放在桌上的那瓶紅酒。不到半小時前,聞九天齜牙咧嘴地威脅要用它給傅岹然開瓢。
噗呲!嘶啦啦——
一股濃鬱的酒味兒在空氣中炸開,聞九天鼻尖一動。他將信將疑地微側回身,卻見冰涼的紅酒經由傅岹然手中傾斜的瓶子爭先恐後地淌向桌上的那幅畫。
玫瑰,白天鵝,美人。
「你幹什麼!」 聞九天一驚,本能地上前阻攔。他不可能拿起那幅畫,便只能劈手去奪那瓶紅酒,傅岹然卻悠然地將它舉高了些。
汩汩的紅色液體從細小的瓶口裡落墜而下,像一場駭人的血色瀑布,最後小聲噼裡啪啦地濺至畫的各個角落。
「你不是不想要嗎,」 傅岹然此刻恰如他指上的那枚蛇形戒指,冷而華美,「我替你毀了它。」
聞九天踩上椅子,抓住傅岹然的手臂就要奪酒瓶。傅岹然卻握得緊緊的,他平淡的神情此刻令人覺得可怖。
畫捲上的紅酒漬像行將幹去的血痕。傅岹然猛的一抽手,徑直將空酒瓶砸向旁邊的牆壁。
碎玻璃四下飛濺,又是一陣轟轟烈烈的噼裡啪啦。
在門外喝了半個多小時茶的眾人,一進門都有些試試探探。
確定無疑的是又有一瓶紅酒壯烈了,不確定的是它究竟是如何犧牲的。
傅岹然和聞九天隔著三個位子,都坐在桌前沒有說話。
任可野第一個注意到桌上那幅畫,「這是?」
「玫瑰白天鵝美人!」 李開驚得眼珠子差點飛出來,語無倫次,「這,這,這,這怎麼」
「我澆的。」 傅岹然語氣壓抑,半個字的廢話也不想說。
桌前眾人面面相覷。很顯然,根本沒人相信。
就連傅無聞都下意識震驚地看向聞九天,這件事的瘋狂程度超過了他的預期。
聞九天始終一言不發,也不與任何人對視。他直直地垂著眸子,臉上掛著生人勿近。
「這」 李開說著就要朝聞九天衝去,喃喃地好像快昏過去了,「11個」
「它現在的所有權在我手上。」 傅岹然堵住話頭,「一幅普通的畫而已,沒什麼。」
「不是你這也太——」 李開左右看看,嚥下了後半句話。
太縱容了。
聞九天沒有為自己辯解半句。這裡沒有監控,誰都不會相信是傅岹然自己毀了自己的畫,何況他聞九天早已瘋名在外。
每個人都會認為是傅岹然在無底線地包庇縱容聞九天。
桌前一時靜得鬼祟,光線像凝固了似的。
「大家都別愣著,快坐吧。」 任可野又跳出來打圓場。他笑嘻嘻道,「之前傅老師說這幅畫是他幹過的蠢事,不值一提;我當時還以為傅老師在凡爾賽,沒想到是認真的呀。」
「」
傅無聞瞟了眼那幅畫,倒抽了一口涼氣。他走到聞九天身旁,剛準備坐下卻突然大驚失色。
「聞九天你這腿!」
似乎此刻才有人聞到空氣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兒。
傅岹然清冷的眉間終於蹙了起來,「怎麼了?」
傅岹然起身走到聞九天身邊,卻見那一地閃著光的紅色不是紅酒,而是還泛著餘溫的血跡。椅子、椅腿全部都是,只是在漆紅色的掩映下才不那麼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