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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曼?」費爾德拍了拍腦袋,「這可真是拗口,真沒想到你這個老粗夫能想出這種名字來。」
「你們連起來讀一讀試試!」
費爾德和喬治照做,兩個人一遍遍地念著,沃曼,沃曼,曼,特,芒特。
「你倆速度快一點兒!」喬納森催促著。
這回出了分歧。
「environnt」喬治說。
「ounta」費爾德說。
「bgo!」喬納森打了個響指,一臉得意:「我真的把我們上學時候的書都給翻爛了,我發誓,當年考試之前我都沒那麼用功。」
「好名字。」喬治也不太懂,反正覺得好就對了,豎了個大拇指,費爾德也點頭表示贊同。「當然好,我一早就知道你倆一定也會覺得是個好名字。」
可然後呢?
好兄弟之間又是一陣良久的緘默,那張機票就像是一個小小的黑洞,要把人所有的心力全部吸過去。
直到最後,還是年紀最大的費爾德站了起來:「我父親下週要帶我去隔壁城市談一談今一年比賽的贊助事宜,還要我跟著去學一學管理鎮子上的事務,太忙啦,都沒空和你們再聚在一起啦。」
故作灑脫地擺一擺手。
費爾德的爺爺是普提斯小鎮的鎮長,費爾德的父親也是普提斯小鎮的鎮長,他們也把費爾德朝著鎮長的方向培養。看起來是世襲,但是鎮子上的每一個鎮民都沒有異議,因為大家都感受得到的,費爾德一家子有多麼愛這個小鎮,為了鎮子付出了多少的心血。
喬治看著費爾德背身抬手的動作,眼角動了動,他分明感覺到臉上落了滴水滴子,旋即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拍了拍沾在屁股上面的泥灰,起身拉了喬納森一把。
「帶好你的機票,見到熱情的紐約大妞記得回來給兄弟我介紹一下。」喬治酷酷地把牛氈帽安在自己的腦袋上,銜著一根草莖又吹出一陣懷俄明鄉曲曲調,這是他最愛的那一支。
只剩喬納森呆呆地站在原地。
喬治爽朗地一笑,用力拍了拍三人裡這個最小的弟弟的肩膀,大手一揮,跟著費爾德勾肩搭背地朝著另一途山路離去。
該怎麼形容去一九六五年的夏天呢?
費爾德會說太短了,短到幾個人還沒好好享受完人生邁向成熟的最後一夏,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溜走了。
而喬治卻覺得那太長了,橫亙了他這一輩子,經久不去的盛夏,久到白髮追青絲,久到記憶裡的人都褪了色。
「那張機票是我當年參加的那場比賽的獎品,紐約,那可真是個大城市。」大鬍子嘆了一口氣,旋即又對著杜牧之釋然一笑,「不過也看不到懷俄明裡這一座又一座的山了。」
他沒說的是,那天晚上,自己對著破敗的牛場背向著散場的霓虹,吹著夜來的涼風喝下一罐又一罐的酒。而費爾德回到家裡,憐惜地擦了擦飛機模型,上了最後一遍松油,默默把它收進了衣櫃的最裡層,從此以後再也沒有取出來過。
他們在一九六五年的夏末送了喬納森最後一程,看著他帶著各自的夢想,飛向遙遠的大都市。
「後來,費爾德那老傢伙順利成了鎮長,而我繼續過著我一成不變的,如同黑麥麵包上早敷的油酪一樣無味的牛仔生活。牛仔,牛仔,說起來好聽,但其實只不過是替別人放牛的而已。」大鬍子自嘲一笑。
他向杜牧之講起,二三十年代,自己的父親跟隨著勞工潮來到了這片剛從墨西哥手裡奪過來的西部大平原上,這裡生長著漫山遍野的曼格拉草,冬季也不會枯死,因此許多大農場主都將這裡當做放養牛的天然牧場。
「你猜猜看?一開始我父親放的是什麼牛呢?」大鬍子把手裡的酒壺扔給杜牧之,杜牧之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