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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向屹群恍若未覺,視線仍然落在天花板上,語氣平靜地道:「她最後一直想說什麼,我看到她的嘴唇一直在動,但是太遠了,我看不到她想說什麼,也聽不見。」
彷彿虛脫一樣,祁汜抓住向屹群的手終於無力地鬆開,向屹群卻驀然抓緊了他的手,轉過了頭,直直地看向祁汜,眼睛裡一點光也沒有,只是淡淡地道:「祁汜,你覺得她想說什麼呢?」
沉默不知道蔓延了多久,祁汜用盡全力,才有些艱澀地開口:「……我不知道……」
他回握住向屹群的手,緩緩地、很輕聲地道:「我不知道……但是我會陪著你,都會好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這樣的安慰或許蒼白,但祁汜已經用盡全力才能說出,可是向屹群卻沒有什麼反應,也沒有表示什麼看法。
他只是轉過頭去,看了天花板許久之後,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第54章 第52章 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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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汜請了快一個星期的假,對於新人來說實在是特例,要不是和安芸相熟,或許連工作都保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感知到向屹群的排斥,餘歸橈或許是為了病人考慮,後來就不怎麼來醫院了。
祁汜無法再請假,就請了一個護工,白天照顧向屹群,自己則在晚上的時候來代替。
向屹群不再緘口不言,但是話仍然很少,夠不到正常水平,但心理醫生對此也束手無策,稱車禍的創傷只能慢慢恢復。
大約過了有一個多月,向屹群的身體指徵已基本恢復正常,醫生說可以出院在家休息,但向屹群躺了這麼長時間,又封閉到近乎抑鬱,祁汜實在不放心。
可是醫院畢竟也不是一個利於心理康復的場所,所以祁汜還是打算接受醫生的建議,帶他出院了。
向屹群行動不便,但似乎也不怎麼在意,醫生說要來進行持續半年的康復訓練,祁汜便租了一個輪椅便於他行動。
他本來想搬回向屹群原來租的公寓,但是一個多月以來,祁汜在公司和醫院來回跑,來家都沒怎麼回,實在來不及收拾搬家的東西。
他對向屹群說先回他新租的公寓,向屹群沒有任何反應,祁汜知道他並非沒有聽進去,而是拒絕對外界再給予任何反饋。
在住院期間,祁汜嘗試對他講了周梅的安葬,向屹群很平靜,祁汜小心翼翼地提到這些基本上都是餘歸橈安排的,向屹群依然沒什麼特別的反應。
但他並沒有問安葬的地點。
祁汜曾經對他提到了一次林姿昀,他並沒有多想,只是想起了便問向屹群打算怎麼辦。
但沒有想到這個問題卻得到了向屹群最大的一次反應——
他轉過頭來,死水一般的眼睛空洞地望著祁汜,祁汜一愣,忘了自己剛才要說什麼,便想辦法轉移了話題,問向屹群康復之後還要不要回去工作。
向屹群扯著嘴角笑了笑:「你覺得還有必要嗎?」
母親意外去世,而父親躺在病床上,也快要去世了。支撐著向屹群在這個城市的緣由幾乎不再存在,而他本來也是為了父母才活成這樣。
有一次,祁汜因為工作到很晚,接近深夜才趕到醫院照顧向屹群,又因為太累,於是不知不覺便趴在病床邊睡著了。
在他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向屹群竟然根本沒有入睡,而是睜著眼睛,一言不發地看著天花板。
這場景簡直像一幀壓抑的電影。
祁汜愣了愣,睏意還沒有消散,心中卻湧起了茫然的、對未知的恐懼。他剛想要坐起來,忽然聽到向屹群平靜地開了口。
病房裡沒有開燈,月光從視窗灑進來,使房間並非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