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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嶼也點了點頭,轉回去看了顧斐一眼,神情帶著安撫:「你沒騎過馴鹿,不要緊,我在旁邊牽著就是了。只不過這幾天你這隻腳只能露在外面,得想辦法用什麼包一包,不然溫度太低會凍傷。順利的話後天我們能走到公路邊,接下來就碰運氣了。」
想了想,他又補了一句:「不過也不用太擔心,你的腳傷骨頭沒有問題,這附近剛好也有化瘀活血的草藥,敷上靜養就行了。實在運氣不好碰不到車,我們也能走回點上,到時候我開車直接送你去醫院,別怕。」
徐科看著顧斐那隻腫大的腳,臉上有些感慨:「多虧了是請你帶路,卓嶼,不然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卓嶼淺淺地笑了笑,說了句「我再去林子裡看看」,便起身離開了。
小滿和陳錚倒是沒過多久就回來了,四個人草草吃過午飯,陳錚抱著速寫本去後面沼澤邊緣寫生了,小滿無聊,就拉著徐科打牌。
顧斐自己坐了一會兒,覺得腳踝接骨的地方痛感漸漸明顯起來,一層一層針扎一般的疼痛漫上來,敷著草藥的地方也變得又厚又重,非常不舒服。
他挪了挪位置,把腳儘量靠近火堆一點,靠著揹包半躺下來,拿出相機開始翻看這一路拍的照片。
兩塊備用電池已經用完了一塊,相機的記憶體也只剩下了肉眼看見的一小段。
他順著日期檢索,翻到了他們剛到根河的時候。
一張一張照片看下來,最後一張是他這天早上拍的卓嶼:男人站在一塊高出地面的塔頭草甸上,身旁是拖著行李的灰色馴鹿。
他沒有看鏡頭,目光落在取景框之外的遠處。暗色的光影下,他側臉的輪廓線條格外分明,額頭劉海垂下來幾縷,在眼睛前面形成了一小片陰影,越發顯得鼻樑高挺。
顧斐愣愣地盯著這張照片看了一會兒,猛然發現他這些照片裡起碼有一半的主角都是卓嶼。
有他認真取景拍的,也有玩鬧的時候拍的。照片上的卓嶼有時在專注地做著手頭的活兒,有時候又剛好看向鏡頭,神情有時嚴肅,有時微笑,有時靜謐,有時輕鬆,顧斐幾乎能想起每一張照片拍出來時的情景。
不做聲地吸了一口氣,他把相機放在一邊,閉上眼睛想要驅散心頭陡然湧起的紛亂,不想就這麼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他感覺到好像有人過來往他身上加了一條毯子,他下意識就以為是卓嶼,抬手無意識地抓了抓,嘴裡咕噥了一句「你回來了啊」,接著便陷入了更深的沉眠。
等他最終醒過來的時候,天色早已黑得沉了。
營地上除了他自己,只有徐科和陳錚,兩人都在拿著紙筆寫寫畫畫,卓嶼和小滿都不見蹤影。
他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啞聲開口:「什麼時候了?」
徐科聞聲轉頭,臉上一喜:「醒了啊?要不要吃點東西?」
陳錚也看過來:「腳傷怎麼樣?還疼得厲害嗎?」
顧斐搖搖頭,慢慢坐起來:「怎麼只有你們在?」
徐科聳了聳肩:「小滿玩了會牌覺得無聊,說是出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抓點東西回來,卓嶼倒是一直沒回來。」
顧斐皺眉:「從中午出去以後就一直沒回來?」
徐科點頭:「是啊。」
「我怎麼感覺他好像回來過……還給我蓋毯子來著……」顧斐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的聲音雖然小,還是被旁邊近處的陳錚聽見了。
陳錚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開口:「那是我。」
顧斐撓頭,有點尷尬地笑了兩聲,沒說話。
徐科從面前火堆上架著的鍋子裡盛了一碗麵糊一樣的東西遞給他:「水煮列巴,吃點吧。」
饒是再美味的麵包,用清水煮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