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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以為風予安會大聲質問她,辱罵她不守諾言,卻不曾想他半句怨言也沒有,第二句便是問她何時肯跟自己回家,擔心她一人在外面過的不好。玉笛跑開了,將所有尷尬和無措都丟給了風予安。
第二次他再找來,她故意說了很多侮辱言語,這一次奏效了,風予安又生氣又傷心,他一走就沒再回來。
那一次,她以為就是永別,心裡像有把小刀刮在骨頭上,真真切切的疼,疼到肝膽欲裂。風予安說的對,她就是一個狠心至極又自私自利的人,她從頭到尾只在乎過自己的感受,愛走就走,愛留就留。為了防止風予安找到她,她幾乎斷絕了與所有朋友的聯絡。伯母雖從來不說,但玉笛心知老人家是有點怨恨自己的。畢竟如果不是她嫁入風家,得罪雲琦,這一系列悲劇可能不會釀成。所以後來兩人也減少了聯絡。
有那麼一次,玉笛格外的想念風予安。
那天家裡沒菜,她剛結束網課,頭腦暈乎乎的,抓起鑰匙就往幼兒園去。到了幼兒園才意識到那天是週六,嬌嬌在她生母那邊。
回來時,正是黃昏時分,天邊的雲如火燒一般,暮色侵蝕,鋪天蓋地的傷感和憂愁襲來,她不由自主地蹲了下去,伸出雙臂環住自己。街邊一個小賣部正放老電影《倩女幽魂》,已播至結局,小倩哭著說即便是分手也見不到最後一面。
玉笛恐慌至極,整個身子不由自主地抖起來,想叫卻叫不出來,這時聽到一個聲音:「李女士,你怎麼了?」
這聲音與風予安的幾乎一樣,都是悅耳的,剋制的,溫柔的。
她猛然抬頭,眼前是那個救了嬌嬌一命的年輕人,聽說他是個記者,剛離婚不久,長相清雋,斯斯文文的。
她張了張嘴,說的是:「四哥」
「李女士,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除了嬌嬌的父親,葉雪安是她那三年第二個主動接近的男性,因為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風予安的影子。玉笛倒不是想將葉雪安當成替代品,她自知這天下怕沒有第二個人會如風予安那樣縱容,疼愛自己,她只是想距離「他」近一點。
風予安忽覺手背上水珠點點,他低頭一看,原來是玉笛在掉淚。
她揚起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說道:「問有什麼意義呢?好與不好,三年都過去了。你呢,你這三年怎麼樣?」
「一大堆破事。」
「四哥,你有沒有恨過我?」
這次他沒有迅速回答。玉笛聽到他的心臟一下一下,沉重有力地跳著。
「說沒有怨過是假的。那次你說了很難聽的話,我就決心從今往後再也不見你了。可我只忍了一個月,又恢復到了從前的樣子。我的防禦機制和療愈能力到了你這裡好像就不管用了。」 他自嘲地說。玉笛心中泛起濃濃的憐惜之意。
「我想你一個人過的好不好,是不是一個人過,有沒有交新的男友。要是交了,我就找人在巷子裡堵他,把他打一頓。」 他開玩笑,語氣裡卻有無盡的淒涼:「可我打了又能怎麼樣。那個男人一定很好,不然你怎麼會喜歡他?所以到底是我不夠好,如果我足夠好你就不會離開我了。玉笛,對不起,有很多事我沒好好解決,讓你傷心了。」
玉笛心口一痛。三年過去,她已經能理解風予安。當然,她不知道風予安心裡在盤算如何徹底收拾雲琦,她只知道倘若換位,她做的未必比風予安周全到哪去。這些悲劇,怪誰都不應該怪到他頭上,是她對痛苦迴避的態度讓風予安煎熬了三年。
「玉笛,你再給我一年的時間。如果一年之後你依然對我不滿意,你再跟我分開,到時我再也不糾纏你了,好嗎?」
她將手從風予安的手中抽離。突然握不住那溫軟的小手,風予安有些失落。玉笛轉過頭去,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