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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人院裡這個點只有走廊還亮著燈, 燈光昏暗,護工們在宿舍裡睡覺,只有醫生的心腹或是被他洗了腦的護士才會和他一起去地下室。
醫生極為擅長用夢想給人洗腦, 好像他們不是在進行慘絕人寰的實驗, 而是為人類的發展做出偉大的貢獻,而事件有關醫學的進步,都是需要用無數人命來填的。
開刀手術剛出現的時候, 死在開刀上的病人比死於疾病的更多。
他有自己的一套道理, 並用這套道理說服了不少人。
宿硯走在閒乘月身後,兩人正要邁下樓梯前往地下室,閒乘月覺得宿硯在生氣,從他直接忽略了宿硯,沒準備帶宿硯一起行動的時候宿硯就在生氣了。
但他完全不明白宿硯在氣什麼。
不用去面對最大的危險, 這難道不應該高興嗎?
他經過了那麼多里世界, 遇到的人千奇百怪,但就算是他遇到的最好的“好人”,也會想辦法不去直面危險,更願意躲在別人背後。
不讓宿硯去,他覺得是自己體貼,因為宿硯下午剛被電擊不久,閒乘月甚至覺得自己非常體貼,很值得自我感動一下。
可宿硯卻偏偏不感動。
奇怪。
他們站在地下室門口,下午時候聞到的那股腥臭味和腐臭味已經沒了,估計是醫生護士下來後開啟了通風裝置,就是不知道手術室有沒有被提前打掃過。
要是他們能早點下來就好了,這樣就能知道護士們從哪裡處理動物和人的殘肢。
地下室的燈亮著,但偌大的地下室只亮了一顆小燈泡, 能讓人勉強看清眼前的路,但是想把這地下看得更仔細是不可能了。
閒乘月在路過一個櫃子的時候停下腳步,然後拉開了第三層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他之前藏著的撬棍。
撬棍是非常好的武器,它是實心的,敲不彎,折不斷,又因為夠長所以好用力。
但閒乘月剛剛把撬棍拿到手裡,他身後的宿硯就已經伸長了胳膊,把手攤到了閒乘月面前。
閒乘月用最輕地聲音說:“我一個人過去,你在這裡等。”
從來都沒有反駁過閒乘月的宿硯這次卻沒有再聽閒乘月的話,他的聲音在此時顯得格外低沉沙啞,但他的音調依然溫和:“閒哥,我去吧。”
他甚至還說出了理由:“我不知道下次我什麼時候進來,又會碰到哪些人,如果我什麼都不會,那我可能就永遠沒法從裡世界出去了。”
閒乘月猶豫了兩秒。
宿硯:“就算我今晚死在這兒,那也只代表我不適合在裡世界裡活下去,就算沒有這一次,也還有下一次。”
閒乘月不可能每次都遇到宿硯,也不能每次都“保護”宿硯。
但閒乘月憂心的並不是宿硯的生死——連宿硯本人都不愛惜他的這條命,閒乘月就更不會替他愛惜了。
閒乘月只是擔心沒有經驗的宿硯礙事,打草驚蛇而已。
讓宿硯去,閒乘月不放心。
但宿硯很堅持,閒乘月又思考了幾秒,終於把撬棍遞給了宿硯,叮囑道:“我在這兒等你,小心點兒,如果你被發現了,我不會救你。”
宿硯笑了笑,笑容很淺:“我知道。”
他已經逐漸瞭解閒乘月是什麼樣的人,因此並不認為閒乘月是他的後盾,正相反,他想成為閒乘月的後盾,讓閒乘月一有事就能想起他,時間長了,兩人的關係必然會變得緊密。
比所謂的朋友或愛人更緊密。
閒乘月看著宿硯走向手術室,他靠在櫃子上,心裡不□□定。
於是他地埋著頭,發散地想現實中的事,以此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這次出去後頭等大事是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