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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了眼,看著撲倒在面前的金伊瑾,一把匕首完全沒入他身體,握著它的人正是自己之前還嫌棄萬分的女兒。他剛想說話,卻是鋪天蓋地的咳嗽,緊接著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他順勢望去,竟是秦望舒不知從哪兒摸出了一個相機,正對著他拍個不停。
「秦望舒!」金伊瑾站起身,面上哪還有剛才的柔弱無依。
秦望舒手上動作一頓,對著金伊瑾正臉又拍了幾張道:「金小姐殺人,得留個證據,免得日後抵賴。」
美人薄怒,別有一番風情。她笑出了聲,絲毫不懼道:「金會長還是嘴硬,一條狗養了十多年都和親人一樣難割捨,更別說是女兒了。要是我,就開槍了。」
「我知道你。」金城突然插道。刀子造成的傷口不比子彈,更別說層層肌肉和組織還擋著,或許也虧了滿腹的油脂。他癱坐在地上,看著那群紋絲不動的下屬,低低的笑出聲。
「秦望舒,我的大女兒。」他每笑一下,嘴裡的血就止不住地四溢,伴隨著流逝的是生命力。他閉上了眼睛,有些累道:「我早就認出了你,只是沒想到我的二女兒,也是好本事。」
「你們骨子裡都流淌著我的血脈,真像啊!」他感慨道。整個人徹底靠在了條凳上,往日藏匿的歲月痕跡,都在這一刻顯現。「一個教堂,一個金家,榮登高位是我金城後人,跌落淤泥,是你們自己——我不虧!」
說著他又大笑起來,緊接著是一陣震天響的咳嗽。他費力地捂住嘴,平日裡聚光的眼神也黯淡了許多,像是即將要熄滅的火苗。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秦望舒突然道。她轉了一下手中的匕首,折射的冷光在臉上亂拍,建議道:「要我幫忙嗎,金小姐。」
「閉嘴!」金伊瑾眼眶有些紅,她死死盯著金城道:「騙子。」
「我有個禮物——」金城咧嘴笑了笑,牙齒上掛著血絲,像是吃人的妖怪。他話剛落音,用盡全身力氣舉起手中的槍,對著秦奶奶就是一按。
金伊瑾被槍聲震得身子顫了顫,僵硬的轉過脖子。這一片地面上已經看不見泥巴,滿是溫熱膩滑的血,順著她的襪子慢慢往上蔓延,她突然就開始反胃。
「嘔——」胃止不住地乾嘔,她忍不住彎下腰。
金城手中的槍掉在地上,金屬碰撞的聲音清脆、有質感。他看著面色淡然的秦望舒,很是欣慰道:「我以你為榮,望舒!」
人死如燈滅,就在一瞬間。金城死了,死得突然且乾脆,讓秦望舒生出一種做夢的荒唐感,秦老爺子的吼叫也響了起來,與秦奶奶不同,他是真心的。
三朵玫瑰被摘下,滿地的鮮花,大多數人看不到其中的浪漫,只會惋惜美好事物的終止,由此可見,人與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秦望舒鬆開抓著匕首的手,刀尖向下,直直垂落,這點下墜力不夠它插入泥裡,只能被小小的彈起,像是垂死掙扎的魚,在奮力一跳後筋疲力竭。花瓣漫過了刀刃,色彩總能賦予人極大的想像力和情感,只可惜刀柄光禿禿的,並沒有花紋可以點綴。
她踩在花瓣上,厚實的鞋底在抬起那一瞬,粘連著不捨的花瓣。能欣賞浪漫的人,總是難免共沉淪,她不喜歡文人的情詩與風花雪月,她只喜歡數理化這樣機械又冷冰的字元和數字,每一個都有固定的含義,沒有所謂的文字遊戲。
她站到金伊瑾面前,金城的死已經讓她毫無顧慮。她道:「差不多可以了,人死了就沒必要演了,這不是唱戲,一方開場,八方來看。」
「你捨不得下手,我可以代替,遲則生變,真是婦人之仁——壞事!」
或許是金伊瑾許久沒有動靜,她軟了一些口氣道:「要真捨不得,就把屍體——」
她的話被金伊瑾打斷,毫無防備下,她被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