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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庭一直沒什麼波動的眸光聞言閃了閃,他略略挑眉,似乎沒想到方木會這樣直接發問。
不過他並未讓這份驚異表露出來,只是說:「已經答應的事情,總不該反悔的。」
他沒明說,方木卻聽懂了。
這份承諾是元庭得知宋時微做完標記消除手術之後給出的,那時他們甚至尚未辦完離婚手續,而那時,距離現今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年。
這一年裡,元庭和宋時微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方木說實話,並不如元庭以為的那樣瞭解。
人在不同情感狀態下的決定往往不同,就像元庭曾經以為自己會一輩子無條件包容宋時微所做的一切,現在想來,也只覺得好笑。
和鍾雨晴說的差不多,除了感動深陷其中的自己,什麼都不會得到。
對於元庭來說,這份樣本是他對承諾的兌現,亦是對過去那樣多年的一個交代。
其實這份樣本大可以由元庭任何一個助理來轉達,但元庭還是自己來了。
方木想,元庭願意抽出時間來親手交出自己的資訊素樣本,卻不願意再見宋時微一面。這個行為本身,就是比語言強硬一萬倍的拒絕。
「還有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問你,但是沒有機會。」方木收回思緒,笑眼盈盈的。
他抬起手,虛點了下自己的防咬圈,說:「鍾雨晴私下找過我很多次,諮詢消除alpha標記的注意事項。」
「你的意思呢?」方木垂了下眼睫,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思:「你想要去除這個標記嗎?」
天色已經不早了,窗外暗下去,街上也亮起燈。
這種問題對於他倆的關係來說,其實是有些冒犯的。但元庭沒有指出方木的無理,思索了片刻就給出了答案。
他思考的時間不長,說明他私底下並不是沒有考慮過。
「情感上來說,我應該在解除伴侶關係之後就去完成手術。但現實是,現在的醫療水平沒有達到可以徹底消除它的高度。」
元庭十指交叉,搭在桌面上,他一雙眸子淺褐色,在白光的照映下偏向茶棕。
他敘述事實一樣的,唇角帶著習慣性的弧度,說:「我不想承擔未知的風險,方醫生,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
憑心而論,如果他的所有患者都像元庭一樣思慮周全,方木是很樂意見到的。
他見過太多不聽醫囑一意孤行的人,任性又固執,被一時情感支配了大腦,尤其以宋時微作為代表。
「當然。」方木收起那一份檔案,對著元庭露出一個笑容,說:「很感謝你願意幫忙,如果以後有我和宋家能幫忙的,儘管提。」
「好。」元庭點點頭,沒有拒絕。他跟在方木之後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方木比元庭矮上許多,需要仰起頭才能看見他的神色。他側過頭,微抬著下頷,目光是元庭沒看懂的複雜。
「我還有點事,你先走吧。」他搖了搖頭,說。
元庭沒過多追問,便轉身出了包廂的門。
alpha走後,整個包間就空蕩了許多。方木維持著目送元庭離開的姿勢,緩了少時才平聲說:「他走了,你還躲著幹什麼?」
角落裡與之相對應的傳來點窸窸窣窣的聲響,方木轉頭,對上了宋時微在燈光下白到近乎透明的臉。
宋時微身子頎長,高出方木許多,長發少見地紮起來,整個人看著精神不少。
方木看著從容不迫,實際上這會兒也有些不太自在。
他告訴宋時微這個訊息時有多信誓旦旦,這會兒就有多窘迫尷尬。
剛聽聞元庭在背地裡對方木作出過這樣的承諾時,宋時微驟然亮起的雙眸不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