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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看爸爸現在不還好好的嗎，」葉白用沒受傷的手給他擦乾眼淚，「只是爸爸暫時不能做飯了，你自己去拿點零食吃吧。」

杭子穆抽抽搭搭，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跑開了。

葉白以為他是去吃東西，也沒太在意。

他把紙巾拿開，發現血還是流個不停，傷口有點太深了。

他趕緊去找醫藥箱，翻出紗布裹住傷口，纏了好幾層才看不到血跡。

「哎，果然不能一心二用。」

杭子穆啪嗒啪嗒跑過來：「爸比，爸爸說讓你去醫院打破風風！」

「嗯？」葉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杭子穆舉著電話手錶，裡面傳出杭遠焦急的聲音：「葉白，傷口太深的話就去醫院處理，問一下醫生需不需要打破傷風。」

葉白接過手錶跟他說：「應該不用打破傷風吧，菜刀挺乾淨的，也沒有生鏽。」

「你不能有這種僥倖心理……算了，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去。」杭遠結束通話電話。

葉白晃晃手錶，把它還給杭子穆。

小傢伙把手錶塞兜兜裡，然後拽著他的手往外走：「我們快去醫院吧，流太多血死掉怎麼辦……」

他這個年齡段正是對外界求知慾最旺盛的時期，會好奇生命是怎麼出現又怎麼消失的，杭遠非常認真地跟他講了生老病死背後的科學原理，從那以後小傢伙就對死亡特別在意。

因為他知道，人死了就是再也沒有了，再也見不到了。

他不想再也見不到爸爸。

葉白握住他的小手，蹲下身與他平視：「寶寶，你看我現在好好的，不會死掉的，所以不要焦慮好嗎。」

杭子穆伸手摸摸他的臉，還是熱乎乎的，小奶音懵懂地問：「爸爸不會死？」

「對，暫時還不會死，但總有一天……」

「不要，我不想讓爸爸死。」杭子穆撲進他懷裡嗷嗷哭。

葉白輕拍他的背安慰他：「寶寶不要害怕，爸爸雖然會離開這個世界，但爸爸永遠愛你啊。我送給你的小玩偶，千紙鶴，還有小星星，會代替爸爸永遠陪著你。」

「我不要小玩偶，不要千紙鶴，不要小星星，我只想要爸爸。」

葉白笑著感嘆：「你知道等我老的時候你都幾歲了嗎，可能都五十歲甚至六十歲了，到時候你都變成一個小老頭了還哭著要爸爸，羞不羞。」

杭子穆想像不出來自己變成小老頭的樣子，會像爺爺那樣頭髮少少，而且變白白嗎。

有點醜哦。

（杭連雲：你禮貌嗎？）

小孩子的注意力被轉移，慢慢止住了哭泣。

葉白把他抱到沙發上，「你在這裡吃東西好不好？」

「好」

葉白拿出醫藥箱，百度了一下怎麼處理傷口，正確做法是先用清水沖洗，然後用紗布按壓止血，再用碘伏消毒，然後抹上藥膏包紮起來。

葉白拿出一瓶碘伏用棉簽塗到傷口上，又麻又疼。

他眉頭微蹙，忍著難受認真做好消毒。

大門「砰」地一聲被推開，杭遠急匆匆地跑過來：「我看看你的傷！」

葉白目瞪口呆，他怎麼這麼快就趕回來了，該不會闖紅燈了吧？！

杭遠捧著他的手仔細檢視，傷口在食指指腹側面，雖然止住了血，但看著還是很猙獰。

「去醫院。」他把葉白拉起來。

葉白乖乖跟著他走，但還試圖反抗：「不需要吧，我自己都快包紮好了。」

杭遠言簡意賅：「打破傷風。」

葉白皺巴著臉，天啊，這麼大個人了還要打針，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