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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他確實是有過這個臭毛病。
自己燒的菜,從下鍋到裝盤,除了自己,誰都不能動。
就是一身廚藝的老梁,在這裡也只能做一些洗洗菜,切切墩兒的雜活。
就這樣,還總被他嫌棄蘿蔔絲切得不夠細,芹菜段的絲去得不夠徹底。
嚴總動了動嘴唇,笑了一下,「是啊,是的。我的廚房我做主。」
說完,他又看了塗諾一眼,就又回了他的廚房。
嚴承光這邊的菜燒得差不多了,李工也帶著塗諾參觀完了他的盆景園。
院子裡,肖明琛的車才到。
往年的這一天,都是肖正宇親自過來。
前段時間肖正宇做了一個小手術,醫生囑咐靜養。
他動彈不得,今天就派了肖明琛帶著肖子睿一起過來。
趕巧了,肖明琛今天給李工帶的禮物也是一盆黑松盆景。
當然,他這盆是特意從老匠人那裡淘來的。
是一棵有著百十年樹齡的精品黑松,農博會獲過金獎的精品中的精品。
塗諾那盆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不過,李工卻一視同仁。
他把兩盆盆景擺在一起,一起端詳著,誇了這個經典,又誇那個有創意。
這時候,也是來給李工祝壽的孟教授的侄女孟正茵站在一邊說:「還真是有緣分啊,一大一小兩盆黑松,一個高大虯曲,一個嬌小漂亮。姑父,您看,他們像不像一對情侶?」
聽孟正茵這樣一說,李工還沒答話,翹著長腿坐在沙發上的肖明琛不由就向一旁的塗諾看了一眼。
塗諾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也什麼都沒看見,繼續跟肖子睿玩手遊。
李工卻搖搖頭,笑著說:「我看不像情侶,你看這走勢,這氣質,明明是前後輩嘛。」
孟正茵笑起來,「姑父,您是行家,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您欣賞盆景,我彈琴給您聽好不好?」
孟正茵是音樂學院的高材生,還沒畢業就已經在業界擁有了一系列頭銜。
她說要給大家彈琴聽,大家自然高興。
客廳裡,孟正茵彈著鋼琴,孟教授在一旁伴著節奏唱著歌。
花園裡,李工正帶著塗諾和肖子睿在那裡玩。
廚房裡,嚴承光則跟老梁繼續烹製壽宴。
廚房的窗戶正對著花園。
嚴承光從廚房窗戶望出去,看見李工去門口迎接客人了,花園裡就剩下了塗諾和肖子睿蹲在金魚池邊玩水。
嚴承光看著那個斂起了裙擺蹲在水池邊的小小背影。
看見她頭頂的樹蔭斑駁地落在她的頭髮上。
有一塊光斑很巧妙,安安靜靜地棲息在她的發繩那裡,像是給她戴了一個蝴蝶結。
嚴承光突然就想起了另一根發繩。
小小的一環,上面也有一枚小小的塑膠蝴蝶結。
那是米小糯從頭髮上抓下來,給他綁錢用的。
後來,那些錢他沒要,只拿了那根發繩。
在監獄的那段時間,他的手腕上一直套著它。
在他急躁、悲觀、絕望到想要再次犯錯時,就看看它,告訴自己:
這是米小糯的。
米小糯是一個特別正直、特別善良、眼睛裡揉不得一點沙子的小孩子。
米小糯一直把他當神仙崇拜。
他得努力。
他不能讓米小糯一直失望。
正是靠著那些自我麻醉般的鼓勵,他才能走過那段最為艱難的時光。
現在,因為時間太久,那根發繩的皮芯已經老化,斷掉了。
那個小小的蝴蝶結卻依然被他珍藏在保險櫃的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