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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汾深沉的頷首：「嗯。」

—

裴家。

裴華結束通話電話，裴清朗剛好安頓完席騫的事回到家。

馮靜接過他脫下的大衣，蹙眉問：「今晚怎麼這麼晚回來？」

話說完，鼻尖下意識的湊低嗅著裴清朗的外套。

裴清朗換下鞋，拆開袖釦上翻往裡走：「店裡有點事處理，耽誤了點時間。」

馮靜下意識的問道：「什麼事啊？」

裴華坐在客廳沙發上轉頭看到他，直接問道：「清朗，你是不是把席家那小老二收留在你店裡了？」

裴清朗走過去坐下，疑惑看著裴華：「爸，您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裴華下巴朝邊幾的座機上抬了抬，「席家打電話來跟我告狀了。說你是為了個小姑娘，就故意跟他們作對，把席老二收在你店裡？」

馮靜眉心一跳，瞳孔倏地放大看向裴清朗。

「爸，你別聽他們胡說行嗎。我收留席老二，那是傅家那孫子請求我的。傅家的主動開口，我總不能拒絕了吧。」

裴清朗早有準備的把鍋往傅司琛身上推。

果然，裴華的臉色聞言放緩，又好奇：「那席老二得罪了他自己家的姐姐，傅家孫子拜託你收留席老二做什麼？」

裴清朗聳聳肩，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之前不是說傅司琛有女朋友了嗎，那席老二好像是幫了他的女朋友，所以傅司琛才拉下臉拜託我的。」

裴清朗一副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讓裴華沒再多想，他交代句：「以後席家的事能別插手還是少插手。」

裴清朗明白他這話裡的意思：「我知道。」

末了，又忍不住問一句：「但是爸，您覺得清漪消失了這麼多年，還能在這世上嗎？」

馮靜倒了杯溫水遞給裴清朗，在他身邊坐下，目光同樣看向裴華。

老爺子的臉色沉了沉，渾濁深沉的眼裡交錯的情緒複雜難解，垂下後浮上一陣深深的無力。

「既然席家那個媳婦說跟清漪還有聯絡，那也只能相信她。」

外界不知道，裴家有個失蹤了數十年的女兒裴清漪。二十年前，才十六歲的裴清漪在校外一見鍾情了一個年齡比她大好幾歲的男人，還要跟他結婚。裴華當然不同意自己寶貝了十幾年的女兒就這樣被一個普通男人騙走，裴清漪得不到支援，就玩離家出走這招。

裴華沒攔，想著讓她出去過段時間的苦日子就會自己受不了的回來，結果這一走，裴清漪就再沒了音訊，不管派出多少人派出多少勢力去找，都沒得到關於裴清漪的半點訊息，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直到後來，席家兒子席慎再娶，帶著新婦陳舒到裴家做客，陳舒一眼認出擺在壁爐臺上裴清漪十六歲時候的生日照，堅稱自己認識她，還說出了裴清漪很多的習慣。又說裴清漪現在在一個幾乎沒什麼人見過的地方生活，很幸福，不願意被打擾。所以一直沒告訴裴華裴清漪現在的住址。只會偶爾的告訴一下他們裴清漪最近的近況。

裴清朗看著裴華這副樣子，唇瓣動了動，想說什麼些，最後還是閉緊了唇，沒再說別的。

「我先上去了。」裴清朗手撐著沙發站起，馮靜伸手想扶，卻被他有意無意的躲開。

「爸，我也先上去了。」馮靜尷尬的縮了縮手，跟緊裴清朗上樓。

回到房間，裴清朗解著襯衫，順手扔在床上。

寬敞的雙人床上兩床被子分隔的明明白白，彷彿楚河漢界一樣，沒有任何交流。

馮靜撿起他的襯衫，無意順口的問：「你認識傅家那個傅司琛的女朋友嗎？我聽說長的好像挺漂亮的。」

裴清朗瞥她一眼，語氣挺淡漠：「不清楚。我也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