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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潘雲燕不這麼想,物理課上,潘雲燕大發雷霆。
就算是大發雷霆,潘雲燕也是以她獨有的、矜持的、陰陽怪氣的方式說的。
她翻著成績冊, 叫學生們拿出試卷,一邊畫著圖示, 一邊叨叨:「這些題,我不是都講過嗎?你們說, 哪道題的模式我沒講過?哪個模型你們沒見過?公式、規律,我是不是都講了?為什麼還能錯?敲敲腦殼, 聽見大海的聲音了嗎?」
誰也不敢為這個笑話發出笑聲。
潘雲燕三下兩下就把理綜捲上物理的部分講完了, 畢竟開學至今時間不算太久,考察的知識點也不算太多。之後, 她就投影了兩道大題, 讓學生們現場做。
學生邊做, 她就抱著手臂、踩著高跟鞋, 「蹬蹬」地從講臺上下來, 繞著教室轉圈, 居高臨下審視著每一個人的草稿紙上的解題過程。
嘴裡還不饒人:「你們這個解題速度……唉, 看得我都著急!」她走到江普邊上了:「都是一個教室裡聽課,為什麼人家女孩子學的比你們男生還好?」她凝視著江普桌上的運算過程,話語中讚賞之情不加掩飾:「這次周測也是,你們一個個的,就只有江普一個人上了一百,還算叫我欣慰。」
江普當然也不敢吱聲,乖乖受著這些稱讚就可以。
段瀾把題做完了,沒事幹,就盯著江普纖瘦的背影。
她在第一排,腰桿筆直。
段瀾就覺得非常有趣:這姑娘,是真的好學。可她是好哪門學呢?好學科的學,還是好學歷的學?如果是好學科的學……這些都是無意義的呀。她會像焦萬裡一樣,啃一本高考根本不涉及的量子物理嗎?
他走神了,等潘雲燕繞著繞著,走到他們這兩排身邊,才低下頭。
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又開始無意識地在草稿紙上畫圈:他那麼用力地握著簽字筆,在草稿紙上一圈圈地塗抹。筆尖撕破了紙頁,在一團糟的黑色水跡中,他隱約可以辨別出兩個字:一個「死」字,一個「煩」字。
段瀾頓了片刻,伸手把這幾頁紙都撕下來,重新抓來一頁乾淨的,謄抄他已經寫好的那些過程。
這時,潘雲燕正好走到莊妍身邊:這姑娘顯然對這兩道題沒有什麼頭緒,正漲紅了臉,抓耳撓腮地在紙上亂畫。
潘雲燕就說:「我們班的有些同學吧,我也想不明白,下課來找我倒是很積極的,一副很認真的樣子,可是這個成績就死活上不去,真的是不知道學到哪裡去了,我也沒有辦法……你說是吧,莊妍?」
莊妍的臉色從通紅又變成了慘白。
段瀾筆尖微頓,從他的角度,他看見周蟬皺了皺眉。
潘雲燕接著向後走,走到段瀾身邊,她明顯在段瀾桌邊站了一會兒。
興許是看見段瀾草稿紙上那緩慢的解題進度,潘雲燕說:「還有一些呢,就更過分,上課不吱聲,下課了我也沒見過他,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幹什麼……求學這個事,是你求著我學,你自己不上心,成績退了十幾名,那我也沒辦法啊,段瀾?」
她果然要點段瀾的名字。
班級裡四面八方的視線和竊竊私語朝段瀾射來。
焦萬裡凶神惡煞地擠眉弄眼,趕走了那些看好戲的目光。
但段瀾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潘雲燕的話甚至沒辦法進入他的心臟。他已經把很多感情封閉起來,只為李見珩保留一點知覺,所以她說什麼都可以不放在心上。
反倒是周蟬坐不住了。
周蟬「啪」地把筆一丟——這時,段瀾看他,就覺得他身上帶了點聶傾羅的俠氣,聶傾羅那初生牛犢不怕虎、路見不平一聲吼的莽勁兒——周蟬冷聲說:「潘老師,我覺得你話不能這麼講。」
潘雲燕或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