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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張非常正式的意見書, 標題和闡述裡嚴謹認真地闡述了學生出於對教學質量的考慮, 希望在高三到來以前更換數學老師的請求。意見書的右下角標記著「簽名」的位置,一支筆平靜地被人擱在簽名處。
筆帽已經開啟了,筆尖閃過冷色的光。
徐蕭蕭瞟了一眼:「還能有誰?陳嘉繪唄。」
「為什麼先給我?」簽名處還只有陳嘉繪一個人的名字。
徐蕭蕭說:「不知道。」
但段瀾大概知道了。先前一直被郭朝光針對的人就是他,陳嘉繪理所當然地認為他也會和自己一樣厭惡郭朝光。「棒打出頭鳥」,陳嘉繪找出頭鳥的手段計謀倒是很笨拙。段瀾心裡忽然有種被算計的感覺,不由輕輕一笑。
徐蕭蕭從被她壓趴的校服外套裡爬起來:「我勸你最好不要簽。」
「為什麼?」
「就……肯定不會成功啊。到時候領導一來問,簽名的也很麻煩。」
「可是我不喜歡郭朝光。」段瀾坐下了,在徐蕭蕭驚異的目光中拿起這支筆,「他確實拖累了我們班的數學成績。」
「所以我要簽。」他平靜地說。
段瀾看著筆尖流淌出的墨跡逐漸匯聚成他的名字,心想,如果放在兩個月前,也許他就不簽了。那時他還縮手縮腳地,只想在這裡不惹人注目地結束三年高中生活,然後獲取既得利益,遠走高飛到別的地方上大學去。可現在,因為有人闖進了他的生活,李見珩是他的底氣,因為李見珩會永遠站在他這邊,所以他想要遵從內心深處的想法。
他要反抗。
段瀾站起來,將這張意見書交還給陳嘉繪。
陳嘉繪似乎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但段瀾只是平靜地放下了這張白紙。
據說白紙上很快簽滿了名字。
為了宋小漁的事情,李見珩要請聶傾羅吃飯。
等到了地方,發現是學海路附近一家普通的潮汕菜館。
段瀾趕到時,人已經在了,就聽見李見珩說:「叫你找個好點的館子,結果,就這?」
聶傾羅懶得搭理他,卻又另一個人聲說:「聶哥不是為了給你省錢。」
段瀾聽出來是馬騰超。
馬騰超不想回家,聽說有飯局,厚著臉皮非要來蹭,李見珩拗不過,只好放他來了。
李見珩背對著段瀾,沒回頭:「省個屁。」
「省得你一百塊錢吃一個星期。」聶傾羅冷不丁地說。
段瀾坐下的時候心裡還在算這筆帳。一百塊錢,哪怕是按五天算了,一天也才二十塊錢。二十塊錢,一日三餐,能吃些什麼呢?段瀾忍不住瞟就坐在他身邊的李見珩的臉,忽然覺得他似乎消瘦了。真不知道他怎麼活下來的。
小店裡瀰漫著一種香氣,似乎可見一樣,隨著熱氣蒸騰四下飄散。
原來聶傾羅是潮汕人。這些屬於家鄉的蠔仔烙、滷水、炒芥蘭。
馬騰超依舊嘻嘻哈哈地說話,一會兒,問段瀾:「段老師,你學生考試又進步了,能不能也教教我?」
李見珩還是笑著摁他腦袋:「段老師是我的,不許搶。」
幾人從宋小漁說到三中,再說到別的生活裡的瑣事。閒聊半晌後,聶傾羅忽然問:「周蟬呢?」
「怎麼忽然說周蟬?」
「週末沒見到他。」
原來聶傾羅和周蟬休息日也會見上面。
段瀾說:「他好像病了,今天沒來上學。」
聶傾羅便皺了皺眉。
幾人在飯館門口分別,李見珩和段瀾沿著小巷子朝學海路的方向走。
天兒太冷了,南方難得有這麼冷的冬天。如若走在路上說話,竟都隱約可見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