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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又打進來。
估摸著是很著急的事。
明梔微微側過身,背對著邵希臣接起電話,左手小心低捂住聽筒,聲音壓到最低。
「餵。」
「還沒打到車?」
她長話短說:「已經到半路了。」
「那就好,你回來路上注意安全哈。」
掛掉電話,熄滅螢幕,傳來一陣西裝褲料摩擦的沙沙窸窣聲,明梔心下一驚,轉身動作像一幀一幀播放,極其遲緩。
忽地對上那雙深邃眼眸。
他剛剛應該是進入睡眠狀態,眼中尚帶有幾分朦朧。他闔眼再睜開,眼底一片淡漠。
明梔非常抱歉,低聲道歉:「邵總對不起,打擾到您。」
邵希臣不動聲色地掃視她一眼,從上到下,而後移開目光,再開口,話卻不是問她。
「現在幾點。」
「九點三十五分。」何遠洲立刻回,「邵總,與劉總的見面還有一個小時。」
邵希臣低低地「嗯」了一聲,語調中滿是遮不住的倦。
明梔注意到,他抬手按著太陽穴,骨節突出,修長的手指輕轉了幾個圈,似有若無地從鼻腔逸出倒氣聲,而後又閉起雙眼。
再度歸於平靜。
企業做大做強到如邵希臣,半夜仍要應酬談生意。
甚至在有行程安排的雨夜,還大發善心慈悲地送名不見經傳的實習生回學校。
邵希臣的形象立刻高大起來。
彷彿此刻他不是隻會剝削員工的萬惡資本家,而是跟明梔一樣,需要半夜為了生活奔波的普通人。
雨聲漸漸變小,明梔往窗外看了眼,道路重新變得通暢,汽車行駛速度均勻提升。
她重新端坐好,何遠洲正從後視鏡裡看著自己在笑。
何遠洲的笑容跟邵希臣不同。邵希臣偶爾勾唇施捨一個笑容,總是皮笑肉不笑,集高傲輕蔑不屑為一體。
但此刻,意味深長的笑容讓她胳膊上突起一顆顆雞皮疙瘩,從哪個角度看都很瘮人。
她下意識地又朝車門縮了縮。
何遠洲推了推眼鏡,「明梔小姐,今天邵總是特地先送你回學校,然後去開會。」
……
聞言,明梔怔住足足半分鐘。
何遠洲的話聽起來實在是太曖昧了,明梔當然不會傻到何遠洲是要當面拿兩個人取笑。
就連司機,眼神不住地往後座瞟。
她回過神來,機械性地勾著嘴角:「啊真的嗎,太感謝邵總了,邵總不愧是名門世家,待人禮貌,素質極高,對員工也是這麼關照。」
她轉過頭,邵希臣臉上竟然沒有預想中不悅甚至慍怒的神情。
即使只見過幾次面,但明梔知道,若換作平常,何遠洲斷不會這麼說,邵希臣也不可能如此刻般平靜。
他應該會讓何遠洲帶著她從車上滾下去,永生永世不得踏入邵氏集團大門。
沒時間探究原因,明梔對著邵希臣表忠心:「邵總您放心,我接下來一定更加好好工作,表達我對您對公司的感謝。」
停頓兩秒。
車內響起男人低沉清冷的聲音。
「是嗎,你要怎麼感謝?」
明梔愣住。
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邵希臣不會給出任何回應。他頂多高傲地不用轉頭斜她一眼,而後目視前方,嘴角勾起笑她不自力量的笑容,一言不發地讓車內氣氛更為尷尬。
被帶入到問題中。
或許剛剛邵希臣聽得不夠清楚,她已經表達了「努力工作表達感謝」。
於是她組織遍措詞,十分嚴謹地重複了遍:「邵總,在公司實習的每一天,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