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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不客氣地起鬨揶揄了起來。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那女孩聽了之後似乎有些害羞,擱在安思遠肩膀上的腦袋也侷促地收了回來,可安思遠卻對著鏡頭吊兒郎當地笑了笑,一點兒也不害臊似的,藉著酒勁直接往那女孩的臉上響亮地“啵”了一口。
“噫~!”
“流氓!耍流氓啊!!!”
“……”
影片結束了,誇張的笑鬧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表情都停留在嬉皮笑臉的那一刻。
安陸望著那已經黑屏的手機,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先前,他以為安思遠在生他的氣,無論是幾天還是幾個月,只要小孩能消氣,要他等多久都甘願。
可他根本沒有想到,安思遠不是生氣,而是徹底“走出來了”。
安思遠的微信頭像不知何時換成了一隻橙色的卡通熊,與他往日裡炫酷的球鞋頭像風格大相徑庭。
朋友圈的照片倒是沒什麼變化,只不過有時晨跑的影子從一個變成了兩個,打籃球的背景多了條白色的裙子,又或者是“深夜報社”的夜宵旁邊多了只塗著粉紅指甲的手。
即使他本人沒有察覺,但生活中一切微小的細節都暴露著安思遠和所有年輕的少年人一樣,如同享受大自然的陽光一樣,享受著愛情的甜蜜與滋養。
安陸還是與往常一樣上班下班、陪國外的合作伙伴吃飯談天。
員工們也看不出他有什麼變化,只是隱隱覺得他們老闆似乎比以往更沉默了,還加班熬夜熬出了黑眼圈。
只有安陸自己知道,自從安思遠畢業後,他其實沒有一天真正入睡過。
試了幾次安眠藥,身體倒是變得沉重了,意識卻像浮在水面的一層油,輕飄飄地沉不下去。
有次望著電視上的手語新聞,他竟然恍惚地記起了一件往事。
那時安思遠還在上初中,在學校加了個手語俱樂部,有段時間每天都要變著法子給安陸表演節目,樂此不疲地讓他猜什麼手勢是什麼意思。
“我。”
“二?”
“上……”
“不對不對——!”
安思遠的眼神有些躲閃,但那黑亮的瞳孔裡又映著一絲小小的期待。
他看著安陸,右手手掌在左手拇指的指背上虔誠地摸了幾下。
“……”
安陸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猜不出來。”
“啊,就是……就是那個——我上次跟你表演過的那個字!”
安思遠又對著他努力地比劃了好幾遍,見安陸仍是一臉平靜地望著他時,表情便漸漸變得有些失望,雙手也垂了下來。
“好吧……你忘記了就算了。”
“所以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啦。”
安陸望著小孩沮喪中帶著點慶幸的背影,神色動搖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復了往日的樣子。
他舉起桌上的紫砂茶杯吹了吹,等那茶水入口時卻又頓了一下。
——裡邊的茶已經冷了。
安陸沒有告訴安思遠,他看得懂手語。
不僅連他比劃的每個動作的含義都一清二楚,甚至連哪裡做得不標準也能看出來。
一手輕輕撫摸另一手的拇指指背,比的是“愛”字。
那天晚上安思遠費盡心思比出來的,其實是一句簡單又直白的話。
“我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最愛你的人。
凌晨,安陸怔怔地望著臥室裡空無一物的天花板,右手慢慢地撫上了自己的胸口。
那裡蔓延著一股安靜的鈍痛,像是很久以前就生在呼吸裡、長在骨髓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