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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破釜沉舟,說不定就要被冠上挑撥離間的罪名拉出去問罪,宋荔晚沒有預料到她會問這樣的問題,唇邊的笑意淡了一點,望著她,過了一會兒才說:「怎麼這麼問。」
「因為……因為我不覺得,你會是那種愛慕虛榮,為了財富地位,就心甘情願委身於人的性格。」話一出口,就沒有了後悔的餘地,楚卉安索性把心裡話一口氣說了出來,「雖然靳長殊長得帥、又有錢,本事也大,可……可我總覺得,你們並不合適。」
她和靳長殊雖然只是一面之緣,可也能看出,靳長殊是個多麼剛愎自用、獨斷專行的男人,他固然一擲千金,替宋荔晚拍下了心儀的神女像,可楚卉安卻從兩人的相處之中看出,宋荔晚似乎……有些怕靳長殊。
這也正常,這個世上,誰會不害怕他呢!
楚卉安心有慼慼,便聽到宋荔晚輕聲地問:「如果我說,我不是自願的呢?」
果然是這樣!
楚卉安心中一喜,她就知道她的小仙女不是那種賣身求榮的人嘛!
楚卉安毫不猶豫道:「那我就幫著你,從他身邊逃走!」
可宋荔晚聞言,面上的笑容卻徹底收了起來,只是靜靜地凝視著楚卉安。
晚霞落入帷幕之後,世界成了一汪柔軟的黑色琥珀,宋荔晚雪白的面頰,在黑夜中,像是一輪皎潔澄澈的月亮,可眼睛中的神情複雜,竟令人一時之間,無法分辨她究竟是喜是悲。
許久,她將手從楚卉安掌心抽了出來。
她的手冰冷,自掌心抽離時,仿若一捧抓不住的霜。
楚卉安心底一沉,以為自己是猜錯了,有些後悔,又有些痛快地想,至少她把話給說出來,不然總是藏在心裡,人也要被憋壞了。
「卉安。」宋荔晚的聲音輕柔,在有些冷了的夜風裡,被吹散揉皺了,就帶上了一抹揮之不去的淡淡哀傷,「這樣的話,往後不要再說了。」
楚卉安剛要開口,宋荔晚卻又對著她笑了笑。
風吹動宋荔晚長長的頭髮,烏黑的髮絲,拂過雪白光潔的臉龐,而她長而濃密的眼睫垂下,掩住燦若星辰的眼眸,像是鴉羽落於大雪之上,望去只覺一片寂然。
「剛剛我是開玩笑的。他那麼好,我又怎麼會不是自願的呢?」
告別楚卉安後,宋荔晚回到寢室,想到剛剛,楚卉安聽到她說自己是自願時,那不可思議的神色,一時有些想笑。
她也真的笑了起來,笑聲迴蕩在空而大的寢室中,連泛起的漣漪,也是寂寞的。
她該怎麼告訴楚卉安,她究竟是為什麼會和靳長殊在一起?
若是追根溯源,她的確是像楚卉安想的一樣,是為了權利、為了財富,為了那無上的、無人可以覬覦的地位,甘心情願俯下身去,那樣卑微地留在了他的身旁。
可那時,她的心裡到底是有幾分快樂的,因為孤兒院被儲存了下來。那是她和弟弟妹妹們的家,是嬤嬤苦心孤詣奉獻了一輩子的聖堂。她那時總是在想,等以後離開了靳長殊,可以帶著弟弟妹妹們,快快樂樂地生活下去。
但快快樂樂這個詞,或許也永遠只出現在童話故事裡。
手機震了一下,螢幕上,現出靳長殊的名字,宋荔晚在純然的夜幕深處,長長地嘆了口氣,像是溺水的人,得見頭頂的一線天光,又似向上攀爬時,忽然被人推回了深淵。
他是救贖,亦是折磨。
到底,宋荔晚按下通話鍵,靳長殊的臉出現在了螢幕上,他大概是在公司中,身後大幅落地窗外,摩天大樓高聳入雲,一串串亮起的房間,似是珠鏈玉石,泛著一種不切實際的暖色。
那光落在了他的臉上,也將他原本冰冷的面孔,薰陶出了溫柔的假象,凝視著她,像是許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