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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別處,斷然見不到這樣的景象,畢竟每一位,走出去都是響噹噹的大人物,也唯獨在此處,願意如此畢恭畢敬。
外面有人走進來,語調懶倦,卻又帶了輕鬆愜意:「靳長殊去退婚了。」
指尖輕輕一抖,宋荔晚收回手來,任由那一片厚重布料緩緩落下,遮住了窗外一片富貴景色。
她轉過頭來,看向桑梏,琥珀色眸中情緒流轉未定:「你聽到了?」
「聽了一半,就被老爺子給趕出來了。」桑梏聳了聳肩,「老爺子被他說得啞口無言,我看就是他想娶,老爺子都未必願意繼續和他的婚約了。」
明明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可宋荔晚心底,卻總有幾分惴惴不安。
她垂下眼睛,若有所思地撫著指上佩著的一枚飄花翡翠花戒。翡翠戒面冰冷,剔透得似一汪水,凝在指節,越發襯得肌膚瑩瑩如玉,她的神情飄忽,不知落在了哪裡。
桑梏察覺到她的恍然,問她說:「怎麼了?」
她這才回過神來,對著桑梏笑了笑,可笑意淡淡,並未透入眼底:「沒什麼。只是總覺得事情進展得太過稱心如意……生怕老天見不得我這樣順遂。」
「我的小公主,別胡思亂想了。」桑梏對著她伸出手來,桃花形狀的赤金色眼眸含情帶笑,凝視著她,彷彿她是一樣值得珍而重之的寶物,再也不可丟失,「到了你亮相的時候了。」
宋荔晚的手抬起,卻又懸在他的掌心之上,有些遲疑地眨了眨眼睛:「我……我有些怕。」
「怕什麼。」桑梏卻主動將手向上一抬,將她細長纖白的手指,牢牢握住,「荔晚,有我們在,你再也不用怕了。」
男人的掌心溫熱,一路熨帖至心口,宋荔晚心頭一鬆,順著他的力氣站起身來。
長長的迴廊中寂靜無聲,隱約可聞盡頭處的宴會廳中傳來的聲響,走到門前,宋荔晚深深撥出口氣來,也將心中萬千的紛亂情緒吐了出去。
身旁,桑梏輕輕笑道:「別緊張。往後你遇到任何人,都不必再害怕了。」
是啊,她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也不會為了任何人的陟罰臧否而感到畏懼了。
對開的雕花大門向左右兩側敞開,頭頂水晶吊燈明媚如日光,瀲灩著無數金錢與權力的誘惑,所有人的視線都投注過來,落在她身上時,泛出驚艷的神情。
宋荔晚唇角輕輕翹起,露出一個從容而矜持的笑容,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
臺上,桑茂正站在那裡,看到她時,原本端肅的面容上,看到她一刻,立刻變成了柔軟而愧疚的笑容。
他迎向宋荔晚,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卻又牽著她,小心翼翼地行至所有人面前。
臺下響起竊竊私語,都在好奇著,能被桑大公子親手領來,又被桑茂如此珍而重之地領在身旁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宋荔晚的視線,從無數仰望著她的人臉上掠過,卻在某個瞬間,忽然頓住。
靳長殊正站在那裡,隔著人群、隔著無數神情各異的目光,凝視她,眼中晦澀難辨,是如海般無邊湧動的情緒。
四目相對,一切都安靜下來,唯有彼此的注視,佔據了這世上全部的空間。
耳邊,是桑茂的聲音,威嚴中,帶著無法藏匿的欣喜,用力牽著她的手,向著所有人介紹說:「這是我的女兒,宋荔晚。往日她身子骨弱,高僧言說,不可讓她現於人前,如今,終於可以和大家見面了!」
二十六年前,桑家主母宋風泠產下一女,因是早產,誕下之時便體弱多病,從來不信鬼神的桑茂,為了妻女,三跪九叩上了佛望山,終求得高僧一言,要這位桑家小公主自此隱姓埋名,直至有朝一日,「失而復得」之時,方可現於人前。
那時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