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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昏暗,她並沒有發現靳長殊睜開了眼睛,不過一觸,便已經收回手去,又轉身出去,過了不過片刻便轉了回來,先去看火盆中的火,添了些紙張,見火勢更大了,這才吁了口氣,又將從外面拿進來擰好的涼手帕,輕輕搭在了靳長殊的額上。
手帕很涼,靳長殊忍不住皺了下眉,她就又被嚇到了,慌慌張張地往後躲,靳長殊閉上眼睛,裝作沒有醒來,聽到她小小聲說:「還好沒醒。」
她真是怕極了他,像是小兔子,明明瑟瑟發抖,還要鼓起勇氣,走到大灰狼身邊。
靳長殊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唇角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只是又將眼睛睜開,看到她乖乖地跪在火盆前,垂著眼睛凝視著火光。
火光是橙紅色的,如溫暖而甜蜜的吻,親吻過她的眼角眉梢,她神情虔誠,長長的眼睫似是蝴蝶,溫順地垂下,雪玉生光的面頰竟在這樣的照耀下,生發出了聖潔的光芒,如同菩薩低眉,令人無端地愛慕她、覬覦她,想要頂禮膜拜地向著她,獻出一切……
靳長殊悚然一驚,收回視線,再不看她。
宋荔晚卻不知道,這一瞬間,他的心底湧起了多少的波濤洶湧,只是雙手合十,小聲地祈禱說:「嬤嬤,你若在地上遇到了靳家夫婦,一定能和他們做好朋友,他們和你一樣,都是好人,多虧他們保佑,我才能留在靳家,保住了孤兒院。嬤嬤,我好想念你,希望你和靳家夫婦,都能夠安樂無憂……」
少女的聲音柔美,帶著自己都沒發現的嬌俏溫柔,迴蕩在清冷肅穆的靈堂之中。
靳長殊終於合上眼睛,數日未眠殫精竭慮的心,也漸漸寧靜下來,在她低喃如吟的祈願聲中,沉沉地睡去。
靳長殊醒來時,天光才微微亮起,外面下了雨,零零落落地打在簷上,發出銀瓶乍破似的聲響。
火盆中的火仍在燃著,宋荔晚跪在那裡,明明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卻還惦記著,要往裡面添紙。
靳長殊眼看著她的手越垂越低,就要被火苗燎到,連忙起身,將她的手給拉開了。
她猛地清醒過來,琥珀色的瞳仁睜得渾圓,瞪著他,半晌,才回過神來,軟軟地說:「……靳先生,是你啊。」
「是我,這裡沒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她順從地站起身,卻又說:「……不行。楚媽媽說了,今天來弔唁的人多,您一個人顧不過來,要我陪著您……」
靳長殊看她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還在這裡逞強,一時啼笑皆非,可她明明看著柔弱,卻十分倔強固執,答應的事情,一定要做到不可。
他竟然難得的,拿一個人沒有辦法,想了想,去後面把幼弟給喊了起來,將床榻讓出來,又把宋荔晚拉去說:「你在這裡睡一覺,有事我會喊你。」
宋荔晚還想掙扎,卻被靳長殊一隻手就按在了床上。
床鋪得不算太軟,他的手力原本很大,顧忌著不要傷到她,只用了巧勁,她卻已經無法掙脫。
四面都是白的,白的輕紗,白的鮮花,唯有她的面頰間,因為用力泛起了緋紅色的漣漪,這一點顏色,便讓她的臉仿若正在燃燒的玫瑰,明艷到了令人不忍褻瀆的地步。
靳長殊覺得掌間出了薄薄的汗,滑膩地間隔在兩人之間,單薄的布料擋不住她身上旖旎的風光,他幾乎被灼燒到,忽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只能壓低聲音,止住她說:「聽話。」
她哪裡有不聽話的權力?
宋荔晚只好躺下,明明不想要睡,可在他的注視裡,幾乎下一刻,便已經滑入了黑甜的夢鄉之中。
他總算鬆了口氣,只覺得對著她,比那些虎視眈眈的群狼還要耗費心力。
可他那時並不知道,對待毫無瓜葛的人,並不需要用盡心思,唯有不經意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