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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的手,卻被楚卉安按住了。
「荔晚,你先聽我說!」楚卉安提高一點聲音,「靳長殊不會對你的親人動手,因為……」
「因為就是他把你送來瑞士的。」
宋荔晚聞言,怔怔地看向楚卉安,幾乎以為,自己是誤會了她的意思:「是……靳長殊把我送來的?」
「是。」楚卉安回憶起來,也覺得不可思議,「那天我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讓我來瑞士,我趕過來之後,就被送來這裡陪在你身邊了。剛開始靳長殊的人手都還在這裡守著,可後來隨著你的病情穩定下來,他們就都撤走了。所以我猜……」
楚卉安猶豫一下,還是將心底的那個猜測,說了出來:「他願意放手了。」
他願意……放手了?
宋荔晚下意識地重複著,在齒間艱難地理解著,楚卉安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從一旁取來一個信封遞給她:「只是靳長殊留給你的,說是等你醒了,讓我轉交給你。」
信封帶著淡淡的清水茉莉香氣,雪白的封面上,隻字未留。
宋荔晚緩緩地拆開信封,將信紙綻開,看到上面如同往昔一般,鐵鉤銀畫,風流至極的一筆墨字:
如你所願,我的荔晚。
她自由了。
腦中忽然漂浮出這樣的念頭,一瞬間便佔據了所有的思考。
他真的放她自由了,在她親手燒了桎梏著她的孤兒院,絕望地決定永遠留在他的身旁,做他見不得光的情人時。
他卻放開了手。
窗外的雪山連綿,安靜而廣袤,似是溫柔的巨人,俯瞰著大地。透明的光線照耀進來,將一切都映照得那樣清晰分明。
除了這封信,靳長殊還為她留下了一張不記名銀行卡,卡里的餘額,高到連楚卉安檢視後都震驚不已。
可宋荔晚卻一眼都沒有看向那張銀行卡,她只是握著信紙,靜靜地坐在那裡,幾乎以為自己要哭了,可眼底,卻一顆淚都沒有。
真奇怪。
宋荔晚仰起頭來,迎著澄澈的日光,輕輕地想。
她終於如願以償了,明明應該開心,可為什麼心裡,卻那麼難受?
-
雪山的另一端。
靳長殊坐在窗前,同樣凝視著窗外廣袤無垠的雪域。
手機上傳來訊息,告知他宋荔晚已經醒來,他削薄的唇角微微揚起,告知對方:「不要打擾她,也別被她發現你們的存在。」
他知道,她是真的想要離開他。哪怕在高燒不退陷入半昏迷時,她都在哭泣著,顫抖著,哀求著他能放過自己。
醫生診斷,說她的病並不複雜,按照常理,早該康復了,可她一直沒有醒來,寧可陷在夢魘裡,也不肯醒來面對他。
她是他掌心,哀哀欲死的夜鶯,哪怕皮毛再豐盈華美,卻也奄奄一息。
他該如何留下她?用她的親人威脅她,用她最在意的困住她?
可她寧可燒了自己的家,也不肯再受他的鉗制。
又或許,執迷不悟的並不只她一個人。
也包括他。
他擁有一切,無數人艷羨他的成就,可他唯獨想要的,只是一個她。
五年前第一次見她,她苦苦哀求,他沒有愛上她。五年後,換他做那個挽留的人。
可她也不願留下。
因果迴圈,報應不爽,她是驗他的劫難。
而他執念太深,已成心魔。
夜鶯終究留不住,強留在身側,只會讓她一生,都這樣恨著他。
所以他鬆了手,贈她一程天高海闊,也留下一種可能,或許他的夜鶯,有朝一日,會心甘情願回到他的身邊。
手機中又發來了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