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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便笑了起來:「我在,荔晚,嬤嬤在呢。」
她看到嬤嬤,心裡就不再慌張,也露出個大大的笑臉來。
那時的快樂,哪怕過了多少年,都不會被忘記。
可嬤嬤不在了。
答應嬤嬤,會照顧好弟弟妹妹,她沒有做到,甚至連嬤嬤要求她的,要快樂,她也沒能實現。
宋荔晚輕輕地握住鞦韆的繩索,日子太久,那一段繩子,已經被歲月腐蝕,這樣一碰,就斷裂在了她的掌心。
鞦韆歪歪地落下去,只剩了半根線,搖搖欲墜地支撐著。
宋荔晚輕聲地喊:「嬤嬤,我回來了。我過得一點不好,總是在哭,弟弟因為我受了傷,我沒有保護好他,妹妹們也總是替我擔心……我是大孩子了,可是還是把生活弄得一團糟,我以為我很努力了……可我還是做不到快樂。
「我好像喜歡錯了一個人,明明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喜歡他的……他有未婚妻,是我一輩子都比不上的那種人,嬤嬤,你教我們,每個人都生來平等,可……可每個人真的平等嗎?我不想再喜歡他了,可他不肯放我走,嬤嬤,我可能真的做不到……」
無垠的風,卷過槽中,因為太久未曾澆灌而枯萎的薄荷葉子,殘留下的一點清冽氣息,卻也被陰霾的塵土和大雨的味道掩蓋了。
宋荔晚推了推鞦韆,撒嬌似的說:「嬤嬤,你怎麼不理我?」
無人應答,這裡是寂靜的。
她等了許久,面上的神情,從期待到失落,到了最後,變成了一種刻進了骨髓之中的悲傷。
她不再看了,轉過身去,雪白的裙擺濕漉漉的,擦過枯死的植物時,在布料上留下了鮮活而骯髒的印記。
天垂得更低了,閃電而連綿地亮著,無數怒吼一般的雷聲,震得耳膜嗡嗡作響,遠離了人間,再聽不到一點人聲。
宋荔晚點燃了一支火柴,火光映亮了她的臉,橙紅色的花,繾綣地拂過眉眼,在明麗的面容上,仿若細細描摹的花鈿,美麗嫵媚到了,生出聖潔的光輝。
可只是一瞬間,下一刻,火柴被風給吹滅了,她的臉重新陷入了灰暗中,也像是一截快要燃到了盡頭的蠟燭,那一點伶仃的光,也只是最後的迴光返照。
灰燼落在她雪白的指尖上,像是魔鬼的足跡,她輕輕地動了動指尖,將那一點灰抖落了,重新點燃了一支火柴。
她凝視著燃燒在指尖的火花,如同凝視破開黑夜的第一縷黎明,火光燒在琥珀色的眸底,在即將燒到她的指尖時,終於鬆開了手。
火光落地,一線匍匐,如草蛇伏線般,蜿蜒著向前飛快地燒去。孤兒院周圍,已經被她潑上了汽油,一點熱意,便星火燎原。
她離得太近,那熾熱的光像是一隻小狗一般,眷戀地即將要燒到了她的裙角上。宋荔晚沒有動,反倒著迷似的望著那近在咫尺的光芒,像是感覺到了溫暖般,閉上了眼睛——
下一刻,她卻被人,狠狠地拽開。
這一下太過用力,宋荔晚差點跌倒,好在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將她禁錮在了胸膛之間。
宋荔晚伏在那裡,緩緩地抬起頭來,冰冷耀眼的光芒中,看到靳長殊站在那裡,眉眼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出一種油畫般的質地,英俊而冷漠刻薄,視線如同惡鬼,死死地釘在她的身上。
他跑得太急,微微喘息著,掌心冷得可怖,卻又出了汗,掐在她的頸子上,指尖嵌入柔軟雪白的肌膚中,像是恨不得,將她就這樣折斷在他的掌心。
「宋荔晚——」他一定是氣急了,才會這樣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喊她的名字,「你想找死嗎?」
他從沒有這樣說話,焦躁中,竟然有種氣急敗壞的憤怒。
宋荔晚的唇角翹起了一個弧度,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