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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似乎誤會了。」他笑了笑,並不將她說的話放在心上,「想公之於眾也好,想銷毀了替我保守這個秘密也好,荔晚,這一切都隨你。我本身……並不在意」
他不在意?!
宋荔晚無法判斷,他究竟是真的不把這當作一回事,抑或只是以話語來矇騙她。
她謹慎地望著他,唇抿得緊緊的,企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破綻,他察覺到了她的警惕和打量,好整以暇地任由她來審視。
許久,宋荔晚終於絕望地發現,靳長殊說的,並不是什麼色厲內荏的偽裝,他是真的並不在意被人知曉,他並非是靳家親生。
「你……」宋荔晚的嗓音乾澀黏連,連發出聲音都覺得費力,「為什麼?」
「為什麼要去在意?」他像是過去每一次為她答疑解惑般,語調溫和,慢條斯理地回答說,「你以為,我所擁有的,只是仰仗我的血脈?荔晚,你將靳家看得太重,又將我,看得太輕了。」
轟然一聲,像是一道閃電破開了夜空,宋荔晚猛地驚醒。
是啊,五年前的靳家,不過是京中眾多老牌世家中,最不起眼的一支,仰仗著祖蔭,連一片地皮都要絞盡腦汁,靠著一些下作的手段才能弄到手中。不過五年時間,卻已成為京中豪門之首,這靠的……
全是靳長殊一人!
是她被靳長浮的話誤導了!她居然以為,真的能靠這一紙檔案,就威脅到靳長殊。
無論是她還是靳長浮,都實在是……
蠢不可及!
宋荔晚站在那裡,一時之間有些搖搖欲墜。
她以為的絕殺,卻不過是一陣不痛不癢的微風,哪裡拂得起他半分的情緒?
「荔晚。」
在一片渾噩無邊的虛無中,她聽到他的聲音,斷金碎玉,破開了迷霧。
宋荔晚有些茫然地看向他,寬大的椅中,他坐在那裡,姿態閒適,優雅而佻拓,袖口處一枚鉑金袖釦,在燈光中折出冰冷鋒利的光芒,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在蒼白的肌膚上蜿蜒,一路沒入袖中,望去只覺色氣凜然。
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微微屈起,在扶手上不輕不重地敲了兩下,聲音低沉,冷得沒有分毫溫度。
「過來。」
作者有話說:
靳先生教出了一個好學生,可惜,小狐狸還是太嫩了
? 第34章
34
宋荔晚站在那裡, 只覺得徹骨寒涼,連空氣中瀰漫的, 淡淡的白梅香氣, 都在這一刻被冷風徹底凍結。
她僵硬地望著靳長殊,而靳長殊,卻也並不著急, 耐心地等待著她,眼底滿是好整以暇的戲謔,似是望著一隻正在掙扎的過街老鼠。
可笑、可悲, 亦可憐。
許久, 宋荔晚終於向著他走去,如同初次見面那樣, 緩緩地在他的腿旁跪下, 又將頭頂的黑色寬簷禮帽摘下。
一頭藏在帽中的長髮,一瞬間,流水樣地淌了下來, 沉默地蜿蜒到背脊, 如同銀河光爍, 粒粒無聲。
他冰冷的指骨,漫不經心地拂過她的眉眼,宋荔晚微微閉上眼睛, 柔軟的睫毛顫抖, 拂過他的指尖,那一點酥麻的觸感, 卻引不起心底半分的波瀾。
她聽到他輕笑一聲, 手指滑入她的下頜, 將她的臉向上抬起。
頭頂的燈光冰冷明亮, 將一切映照得殘忍而分明,她垂著眼睛,視線落在他鋒利的下頜線上,繃緊了,顯出一線如同刀鋒似的弧度。
「你還記得,五年前來到我身邊時,和我說過的話嗎?」宋荔晚沒有說話,他不以為忤,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她雪白的面頰,「現在,兌現你的承諾。」
宋荔晚渾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