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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你結婚生子,把我禁錮在你的城堡裡,有興致的時候,來看一看我,和我上床做丨愛,我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等待著你,直到你徹底對我失去興趣。」宋荔晚唇邊,露出一個恍惚的笑容,像是真的看到了,這樣宿命一般的結局,「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荔晚。」他低低地嘆了口氣,「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麼?」宋荔晚抬起眼睛,靜靜地望著他,「你不可能在擁有了未婚妻後,還擁有我的愛,我的心,歸我自己所有。靳先生,你就算能輕而易舉地獲取任何你想要的東西,可你到底不是,無所不能的。」
屋內安靜,唯有大廳中擺著的巨大自鳴鐘,發出了沉重的聲音,一聲一聲的鐘鳴聲,震盪在空曠的莊園之中,重重沉睡的山,也在這樣無聲的對峙中甦醒過來。
沒有拉嚴的窗簾外,透進幾枝早開的折角迎春的影子,細碎地落在地板上,只要一陣風就會被拂亂了。
他不常有這樣的沉默,不是往日遊刃有餘時穩居高臺的閒適,對待她,他難得有了挫敗的無力感。
他永遠想掌控自己的命運,甚至可以輕而易舉地擺布任何人的生死,可唯有他,是他映在水底,想要觸碰卻又無能為力的一輪月亮。
他該放她走,像是放過一隻不肯在黃金牢籠中婉轉歌唱的縫葉鶯那樣,給她應有的自由。
靳長殊的聲音,不如往日清越,反倒有些喑啞疲倦:「我確實不是,無所不能的。所以,荔晚……」
「我永遠不可能放你走,因為我,也只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凡人罷了。」
神祗永遠寬容而冰冷,將愛意平等地贈予每一個信徒,可他只是凡人,有七情六慾,愛之慾其生,惡之慾其死。
「我能給你想要的一切,除了自由。」他平靜地為他們的關係,判定了唯一的定論,「就算你死,也只能待在我的身邊。」
「哪怕我並不愛你?」
「哪怕你並不愛我。」他不知想到什麼,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反正,你也不敢愛我,不是嗎?」
他語調淡淡,可卻帶著一抹原本隱藏在海下無法被窺探的悲傷,唯有海面掀起連天巨浪時,才能被人覷見一二。
一時之間,宋荔晚竟不知該如何回應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可他已經站起身來:「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你要去哪?」
「我就在隔壁。」他微微回眸,唇邊笑意優雅,卻又悲哀凝固,「你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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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過的話,從沒有失言的時候。
這天之後,兩人便再也沒有同床共枕。他在隔壁的書房,大概是忙,很少有出來的時候。
午夜夢回,宋荔晚從一場場的噩夢中驚醒,能夠看到露臺上,從隔壁投來的一點光亮,他明明重傷未愈,可卻從沒有休息的時候,仿若一具冰冷的機器,只憑藉意志,便能持之以恆的地工作下去。
宋荔晚睡不著,披了件衣服,半坐在床邊,將頭歪歪地靠在牆上,盯著玻璃上映著的影子出神。
影子裡的他,像是被封存在冰裡的一段回憶,離得遠了,看不分明,倒讓彼此都能更冷靜地審視這一段愛情。
他不肯讓她走,因為她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那個人,她以錯誤的方式,卻在正確的時間,來到了他的身邊,那時他失去了一切,卻又得到了一切,而她是目睹所有過程的那個人,無論是哪個女人,都再也不會像她一樣,見證他的痛苦,分享他的榮耀。
他失去的太多,所以死死攥住未曾失去的回憶。
又或許,沒有她想的那麼複雜,他不放手,只是因為……他愛她。
多麼滑稽的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