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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靳長殊留。
靳長殊那隻漂亮修長,又蒼白如同大理石雕塑的手,在夜色中,輕輕地晃了晃,便垂落下去。
阮烈忽然不敢去看靳長殊的神情,只能硬著頭皮對著宋荔晚咧嘴笑了笑,宋荔晚走到他身邊,挽住他的手臂,也對他微微一笑說:「阮少,咱們走吧?」
這一笑,與其說是對著阮烈笑得,不如說是在對著靳長殊挑釁。哪怕是阮烈膽子再大,這一刻也覺得芒刺在背,似乎正有一道銳利而寒意刺骨的視線,冷冷地凝視著他。
宋荔晚卻不在意這些,她已經挽著阮烈,向外走去——
可靳長殊,正站在出去的必經之路上。
阮烈一萬分不情願,卻又不願在宋荔晚面前垮了面子,哪怕他真的怕靳長殊,可……可私下裡偷偷怕,和被人知道他害怕,那可是兩回事。
宋荔晚在阮烈旁邊,柔聲軟語說:「阮少不會是怕了吧?」
「開玩笑,我怎麼會怕他。」阮烈還在嘴硬,卻又絞盡腦汁說,「我是蒲來人,宋小姐,你要是嫁給我,國籍可就要改了。」
「那不是正好嗎?」宋荔晚卻目視著前方,眉目冷淡,仿若冰雪中正凌寒怒放的一朵蘭草,幽靜而清冷,「正好換個地方,重新開始。」
兩人說話間,已經同靳長殊擦肩,宋荔晚目不斜視,可手臂卻忽然被靳長殊給拽住。
這一次他用力很大,修長指骨幾乎嵌進她凝霜雪的皓腕之中,分明應該是宋荔晚感到痛楚,可宋荔晚卻能感覺到,他的手在輕輕地顫抖。
「別走。」她聽到他的聲音,很低,低沉沙啞,像是用刀割破了聲帶,每一次震顫,都帶著痛苦的血腥氣息,「宋荔晚,別走。」
這段感情裡,終於不只是她一個人在痛苦了。
宋荔晚幾乎生出一點快慰的痛快,卻又自那痛快中,迸濺出了無垠的空虛。
如果一段感情,另兩個人都不快樂……那是不是,真的走到了應該結束的時候?
宋荔晚沒有看他,只是望著前方:「請您放手吧,這樣不體面。」
他是什麼樣的人物?高高在上,這一生,除了四年前父母去世時,往後的所有日子,都矜貴冷傲,端居雲巔,可他偏偏為了她,這樣低下頭來挽留。
心中不是不難受的,像是有一把很鈍的刀子,一點一點地割著心尖上的一寸軟肉,他是被珍藏起來的一個秘密,被她自己放入了心中,如今,卻也要親手挖了出來。
眼睛發熱,滾燙如同沸騰,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可她忍住了,下頜微微揚起,似是一面無波的湖泊,寧靜得令人悲哀。
兩人僵持,在冰冷的夜幕下,凝結成了兩尊雕塑,旁邊的阮烈等得不耐煩,插嘴說:「我說靳二,天涯何處無芳草,既然宋小姐不願意,不然就算了……」
下一刻,冰冷堅硬的槍丨口,已經抵住了他的額頭。
這裡位於公海上的不知名小島,名義上隸屬於美國人,任何人都可以合法持槍。可誰也沒想到,靳長殊會驟然發難。
他蒼白的手指搭在深色的槍身上,黑與白極具對比,刺痛人的眼球,而他的神情冰冷,下頜繃出鋒利弧度,似乎在極力剋制著什麼。
只是一個瞬間,旁邊阮烈的人同靳長殊的人已經對峙在了一起,阮烈僵著脖子,看向靳長殊:「靳二,你來真的?」
靳長殊冷冷看著他,鈷黑色的眸底晦暗至極,內裡似乎翻湧著無邊的翡色巨浪,一波一波,淹沒理智。
無人敢於說話,這裡竟然鴉雀無聲,互相鉗制的保鏢們、前院飄來的歡聲笑語,還有月光下,大圃的玫瑰花田,一切都像是一場啞劇一樣荒誕而熱烈。
就在阮烈額上已經冒出冷汗時,終於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