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繫好後,他凝視宋荔晚一眼,似乎打量她是否穿著妥帖,這才牽著她的手,慢慢向外走去。
外面果然起了風,不算太大,卷著梢頭的碎雪,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
這棟宅子宋荔晚還是第一回 來,四周寂靜無人,唯有他們彼此相互依存,園丁不知如何侍弄,這樣的地方,居然花圃中還綻開著無數細小的花朵,簇擁在一起,便也成了盛大繁複的花景。
靳長殊領著她,從後門出去,往前走了不過一會兒,就已經停下了腳步,四面白雪皚皚,宋荔晚不敢多看,免得刺傷了眼睛,他便往旁邊站了站,替她擋住頭頂漸漸西沉的日光。
曾經哪裡能夠想像,他也是這樣體貼入微的人,宋荔晚忍不住拿他同記憶中的靳先生比較,他忽然和她說:「喜歡這裡嗎?」
高懸的明日已經落了下去,緩慢而固執地,向著地平線的另一端沉沒,蔚藍色的天空,被塗抹成了玫瑰紅的顏色,連白雪也生出了瑟瑟的霞光。
這是很美很美的一處地方,遠離了人間,更似仙境。
宋荔晚口鼻之中呵出白色的霧氣,哪怕冷得要命,仍望著遠方的霞光爭流,情不自禁說:「喜歡,這裡很美。」
「我第一次來這裡,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他微微一笑,「我已經立下遺囑,等我們去世後,會被安葬在這裡。」
宋荔晚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這裡,會是我們長眠的地方。」他像是猜到了她的反應,唇角翹得更高,「只有你和我,不會再有別人。」
他的語調溫柔,像是在說著什麼動聽的情話。論及生死,總要人有些毛骨悚然,可這樣不祥的語意之中,卻又透出了無法言說的動人瑰麗。
宋荔晚回眸望向了他,霞光之中,他鋒利而雍容的眉眼間,蘊著一層端麗的光暈,仍舊是英俊的,卻不再那樣高不可攀。
他就站在她的身邊,宋荔晚第一次這樣確定,他正在自己唾手可得之處,而她,也已經被放入了他未來無數時光的規劃之中。
從生至死,他都想要有她的陪伴。
眼睛微微有些發燙,宋荔晚說不清究竟是雪光太灼人,還是被他的話語感動想要掉眼淚,只能稍顯狼狽地用力吸了口氣,才輕聲問他說:「你們靳家人,不是有一片墓園嗎?」
靳家也是十幾代傳承下來的老牌世家,這樣的家族,往往有一片獨屬的墓園,宋荔晚這些年,每年都會陪同靳長殊一道,去替靳家夫婦和靳長殊的大哥掃墓,每次她都會看到那些墓碑前空著的位置——
那是替靳長殊和靳長浮準備的死後長眠的歸宿。
靳長殊沉默了一會兒,握住她的手淡淡道:「那裡太擁擠了,不缺我一個人。」
宋荔晚覺得他的語氣有些奇怪,可他收緊手指,握得她有些發疼,她吃痛,抬眸看向了他,卻看到他掌心之中,託著一枚首飾盒,黑色的天鵝絨盒內,一枚粉色火油鑽的戒指,只需一點亮光,便已光芒璀璨,奪目至極。
「荔晚。」他的眼底綠意濃濃,翠□□滴,凝視著她,聲音低沉溫柔,優雅動人,「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風聲伴著雪聲,白晝已經走到了尾聲,日夜交替的罅隙中,宋荔晚知道,自己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幕,在無人的角落,在世界的盡頭,他就站在自己面前。
天色已經暗下去,可夕陽最後的餘暉卻如同正在燃燒,那赤紅的顏色映在他的面上,要他的每一寸輪廓,都刻骨銘心。
無數的雪花翻湧,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她忽然泛起了恍惚,幾乎無法判斷,自己究竟是不是真實地存在於這一刻。
她騙過自己無數次,午夜夢回,都要告誡自己,不要心動,不要愛上他。
可心動並不依